阿石的话哽哽咽咽的,这个山里老实的汉子此时却更是红了眼眶。
是啊,走了,儿女走了,媳妇儿也走了,就连老母亲老爹都走了。
只剩他一人,他有时更不明白,他活着干什么,为什么不干脆也死了。
这种无力与颓废让他整个人想解脱,至于那什么长生,根本就不相信,人失了心,怎么可能活。
只是他一心寻死罢了。
林晨闭上嘴,更晨在意料之中,看如今这情况,只怕也剩下他一个人了。
哎,灾难面前,谁也没有特权,尤记得石大叔的儿子石涛可是学校里的尖子生,听说在学校连学杂费都是减免完了的。
“石大叔,节哀,现在这世道,也许走得干脆也不失为一件好事。”活在世上,无一技之能,无养活自己的本事,无保护自己的手段,活着也难。
阿石苦笑了两下:“可不是么!”
看到他,林晨突然就想到了那个可怜的孩子,现在也有七八岁了吧。
“对了,石大叔,你们这是从村里逃出来的?”这一行人,还有两三个看着面熟,但都叫不上来名字。
另一个中年女人走了上来:“老石,这姑娘真是林老板家的丫头,都这么大了啊。”
“是啊是啊,没错的,林老板以前可是个好人,每年到咱们村收粮都会和去镇上卖的价镇贵上一两毛,多亏了他,这姑娘我还见过,第一次来咱村里的时侯。”另一个人显然也认识林爸爸,忙上前对着女人道,点点头。
阿石相比这两人,心更酸了,尤其是听到林晨提小军,那孩子,也是可怜。
“唉,是啊,村里发生了灾难,死了大半的人,尤其是老人和孩子,没留下多少活口了,村里活不下去了,村长就带着我们逃了出来。”阿石说这些话,地下室里的气氛十分低沉,没有人打断,凝神的听着。
这一路的艰辛无人能懂,对前路的绝望谁都不能体会。
他们是逃出来了,可要逃到哪去,谁能知道,眼看着几十口人坐着一辆大货车出来,沿路各种原由死了一大半,好不容易昐着有个落脚的地方了,事情又发生了新情况。
说到最后,阿石又哽咽难开,那满最茧子的大手摸着双眼,看起来无不让人辛酸。
尤其是糖糖,虽然这一路上见过许多的人间惨相,可那都是旁观者。
如今亲耳见这些,怎么不让人难受。
“好了,你难受个什么劲,眼睛都红了,丑死了!”唐古掏出腰间的拍子替她擦泪。
“可就是听着难过嘛,还有,我那里丑了,就算哭肿了都好看,你嫌弃什么?”
女人,最听不得有人说自己丑。
唐古唉了唉气,小心的擦干她的眼泪后,将拍子捏回了手中:“是,你最好看,我稀罕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嫌弃。”
虽然语气很无奈,可话里话外无不牵就。
不知怎么,糖糖一听见他说稀罕,脸颊一下子便红烫了起来。
凤眸一斜:“要你稀罕。”
这边的阿石还没有停下,双手一直扯着那原本就没了样的衣角。
林晨一直听着,如今这样,能见到几个曾经的熟面庞是何其的艰难。
该珍惜的时侯就一定要珍惜。
“林小姐,我说了你也别难过,小军那孩子,也早就没了,他是前一批被拉去献心的人。”
咣当,林晨感觉像是脑海里的弦断了。
“咯咯咯!”
“快走,找到出路了。”
一行人最终还是出了那奇怪的山谷,正与先前所猜想,是那白雾为路,每隔五个时辰,在山谷的最东南边便会生雾,进雾再出来,便回到了现实。
因为人多了,车上也只能拥挤着坐,就林晨这车上一共都坐了六人。
至始至终,都没再见到那传说中的貔,好似石宫里的一幕只是兰柯一梦。
而另外千寿村的村民也没见到踪影。
车子缓缓起动,一定要趁着再起雾的时侯离开村子。
林晨的心情很低落,抬头望向窗外,视线又落在了昨的那场战地中。
不知怎么,那小丧尸的死去她的记忆格外清醒。
知道她心情不好,李佑言也只是紧紧楼着她,无言的安慰。
前面不远处便是村尾了,过了这个村,这里的一切种种将被人遗忘。
这是一个有故事的村子。
只是不知道是好的还是歹的,但从目前来看,这怎么也算不得好。
“你睡一会儿吧!”这话是肖阳恩对着李佑言说的,这两日他都没怎么休息,双眼通红,满是红血丝。
林晨回过神:“对啊,你快睡一会。”这前面还不知会出现什么,得抓紧时间休息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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