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了。
林晨见林妈妈打电话,拉过陈婷小声的吩咐了几下,便自己回家去拿东西去了。
王贵因为在家,货车也停在大路上,等林晨抱着一大推的东西走到大路上时,王贵已经在车上等着了。
人差不多都齐了,陈婷也提着一个大袋子,当然都不知道她提着的是什么。
“好了,人到齐了,就上车吧!”王贵打开车门喊道,看见林晨:“晨晨,快来坐前面。”
这个货车是那和没有蓬的车,只有几个铁架子围着。
“不了,王叔,我坐后面,前面让外婆从,她身休不好。”说着便往车后面爬,人都上车了,因为没有坐的地方,只得从车板上,这个天,一坐上去,屁股便冷得慌。
坐后面,现在倒是不觉得,可到了车子跑起来的时候,那风,像是刀刮一样。
而林晨与陈婷的手上都是提的厚衣服。
“那好,都坐好了,我开了啊!”王贵在前面吼到,帮外婆系好安全带。
“阿贵啊,真是麻烦你了?”外婆感谢的开口。
“没事,婶婶,你坐好了啊!”
车子一起动,冷风便像不要错的刮过来,脸上更是生疼,脖子里,后背都像是灌了冰一般。
外公冷得一抖,双手环着胸,而小姨本来就穿得薄,此时一吹冷风,脸没多久便冻得发白,小舅也好不到哪去。
这时,林晨淡的打开袋子,里面正是装的帽子和一围巾,还有一件棉衣,是她准备给自己的,林妈妈本来就怕冷,所以平日就穿得厚,就算现在刮着冷风,也不会多冷,况且她还带了一条大羊绒围巾,很厚,但有一条,足够两个人用,而她为什么只带一条呢。
当然是防着林妈妈给外公,林晨怕冷,一七冬天就畏寒,而且又只有一条围巾,林妈妈一定不会让自己女儿冷着的。
林晨就这样在陈家的人怒瞪的目光下,慢慢将棉衣穿在身上,又戴上帽子,再给林妈妈带了一顶:“妈,看马你也带了一顶帽子,你这一吹冷风就头痛,可别吹冷风了,不然晚上又痛得睡不着睡。”
心想,我都说到这份上了,陈家的人该不会怎么样了吧!
将围巾给两人围上,这样身上一丝风都进不了。
外公沉着脸问陈婷:“婷儿,你袋子里是什么?是不是有挡风的。”
“嗯,我给哥哥和弟弟带了帽子和围巾,也带了件棉衣。”随后陈婷将手上的东西掏了出来,带了三份,而代谦是小孩子,围巾也得短,帽子也只够他戴。
就这样,陈江和代谦也不冷了,给剩三个陈家人在哪吹冷风。
“哟,这二姐交的女儿就是不一样,怎么,你是不冷了,可我和三哥倒是无所谓,可爸还冷着呢!”小姨冷得只能紧紧的抱着代谦,希望能一丝暖,可并没有,还是冷得如身处在冰窑里,脸上满是寒气,苍白得吓人。
小姨的意思得明显。可林晨哪能如她意。
头看的冷风呼呼的吹,光听着都冷了起来。
“小姨,你有所不知,我妈在生了我,月子没坐好,那时候家里又没吃的,连帽子都没有一顶,这不留下了一吹冷风就头痛得毛病,可不像你,坐月子什么都是用的最好的,我妈连月子只鸡都没吃一只,身子也畏寒,平日你也见着了,穿的都是定做的羽绒服,这做前,都还得让师傅加两次羽绒,不然这身子就冷得发抖。”
小姨坐月子,据说吃了三十只鸡,而外公就让外婆送了十只和半只猪去,她的那月子,可是吃的用的都几光得很。
而林妈妈生她时,陈家不仅什么都没拿,而那时林家穷,没有吃的,只能吃炒米饭,营养没跟上,因为林晨的身也差。
最后还是外婆偷偷的端了一大碗的猪油才勉强过了四十天。
可是外公后来知道了,不仅骂了外婆,还跑到林家来下骂林爸爸是废物,最后硬是将没养大的小猪牵走了一只。
因为月子没坐好,林妈妈生了林晨的后两年,一直有月子病,还好这些年调养了过来,不然还真得受罪。
那时的事,村里闹得大,此时小姨一听,应该是想起来了,只得剐了两刀子,没再开口。
就这样,一路吹着进了城。
等到了目的地时,正是金城殡仪馆,陈家的三人颤颤巍巍的下了车。
尤其是外公,看着像是随时要倒了一般。
停尸房,一排排盖着白布的尸体整齐的摆放着,工作人员掀开其中一具,顿时一张满是血的脸呈现出来,虽然全是血,可林晨还是认出来了,那正是小姨父。
“啊……”小姨尖叫了起来。
外公跟呛的后退了两步,嘴里直叫着:“不可能,不可能的,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