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煜棠一直没有打通张东宁的电话,脸色越发苍白,有次是他的同事帮忙接通了,她嘱托对方一定要联络到张东宁,可最后还是没有了下文。
她心乱如麻,正要走出门去,迎面遇到正在进来的唐明轩。后者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你仿佛受了不小的惊吓,该吃晚饭了,想吃什么?”
陈煜棠盯着他,嘴角僵硬地翘了翘,露出一个冷硬的微笑:“不用麻烦了,谢谢你,我该走了。”
他忽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你去哪?”
他手下力气不小,攥得死紧,她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也没有挣扎,仍然继续往门外走。他仿佛有些生气,硬是将她往回拉了一把。她脚下穿着带跟的鞋子,没有站稳,往一旁倒去。即便如此,她也是那么硬生生的样子摔下去,毫无防护的打算。
他揽住她的腰身,将她紧紧搂在自己怀里,脸上仍然是少见的、愤怒的神色。她站了好些时候,才回过神来,一把将他推了过去。
他匆匆喘息了几下,声音里带了恨意和不甘,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陈煜棠!”
她警惕地看着他,将手挡在身前:“唐先生,请你放我离开。这种地方,住了好些人,我要是叫喊出声,恐怕你也落不到什么好名声。”
“好名声?”他像是听见了什么极为有意思的事情,禁不住笑出声,“拜你所赐,我什么时候有过好名声?”
他这句话有些莫名,但她已经没有心思追究这些,见他半晌没有动作,飞快地转过身,抬步跨过门槛。
忽然间,她腰间一暖,他从身后抱住了她。
和唐明轩相处的点滴涌上心头,她回忆起来只觉屈辱,恨自己的愚蠢,当即发疯般地挣扎着抓他。他没有半点反应,任由她在自己手臂上留下一道道长长的血痕,唯有她耳畔缓缓的温热气息表明着他的存在。
她发泄了一通,只觉得疲倦非常,眼前一黑,险些没有站稳。
他轻缓开口,声音里带了笑意:“陈煜棠,我们注定是要做仇人的,但那也好过做路人不是?如果你我两家没有结怨,我一定会比他待你更好。”
她奄奄一息地骂道:“疯子!”
他松开手臂,将她往客厅里头推了一把,转而锁上了门。
她本想大喊求救,但目光落在那部电话机上,扑上去,再次拨了张东宁的电话,很快便有人接,但却说张东宁出去了,交代过叫她留下电话号码,好让张东宁回过来。
她并不晓得唐明轩的号码,往外喊了几声,也没有回应。傅嘉年接连两次遇袭,也曾提起过荥军内部势力错综复杂的事情。不晓得对方的身份,她不敢轻易将傅嘉年被绑的事说出去,怕适得其反,叫不该晓得的人知道,狗急跳墙,反而对傅嘉年痛下杀手。
她绝望之下,滑落着坐在地上。
张东宁通知了几位心腹,四处寻找傅嘉年和陈煜棠的下落,他自己则独自驱车,去了李妈所说的陈煜棠爷爷的故居。
门是被人破坏门轴才打开的,张东宁去问了邻居,邻居提及了借给傅嘉年的工具的事情。
张东宁推算了一下时间,按理说傅嘉年和陈煜棠早该回去,现在都迟迟没有现身,多半是出事了。他不敢耽搁,当即打电话回去督军府,将傅嘉年失踪的消息报给了傅渭川。
唐明轩打开门,托盘上放了一碗粥和几道菜。
陈煜棠坐在地上,恹恹地看了他一眼。
唐明轩将托盘放在她旁边,竟然也席地而坐,看着她微笑道:“让我猜猜你打电话是要做什么?是不是被人追杀,想要找傅嘉年过来帮你。”
陈煜棠并不理会。他微微叹了口气:“当然不会是这样的形容。且不说没有人有理由要追杀你,就凭你和他现在的关系,又有什么人敢动你?”
她想到了傅嘉年,有些动容,但仍然竭力保持平静:“请你把手枪还给我,我要离开这里了。”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离开吗?”他声音里情绪难辨。
她急促说道:“现在已经过去好几个小时了,我不能继续耽搁下去。”
“哦——”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原来是傅嘉年出事了。”
她怔了怔,自知无法继续隐瞒,轻轻吐出一口浊气:“是的,他现在境况不明,我要去救他。”
他淡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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