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直切中心,刺到阮唯心上,直白地挖出她的内疚自责。她难受地别开脸,视线落到踏实安睡的孩子们身上。荣项城拿指尖粗鲁地摩挲她紧咬的下唇,强迫她松口:“行了,说你两句还委屈上了。”
阮唯也是被气得失去了理智,张嘴就咬住他的指尖,还狠狠磨了磨。眼看荣项城变脸,阮唯衣兜里的手机响了,她忙关了声音,推了荣项城一把,从他臂弯里钻出去:“我去接个电话。”
“深更半夜接什么电话?”
阮唯不想过多争辩,甩开他快步往外走。
望着她慌乱的背影,荣项城追了一步又停下来,重新回到沙发上坐下,捻了捻指腹的咬痕,双眸深沉。
走廊上很安静,阮唯急促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回荡,更显得她落荒而逃一样。
可不就是落荒而逃么,阮唯烦躁地理了理头发,借着夜里的凉气平复心情,拿出手机回了过去。
电话是黎泫雅打来的,回国之后阮唯就和黎泫雅电话联系了一次,知道新闻并没有给黎泫雅那边造成太大的影响后,本来还想找个时间去看看她,但刚认回孩子,紧接着发生这些事,还没有来得及和她联系。
“泫雅?”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声:“你好,我是黎泫雅的同事,黎泫雅现在在医院,请问您能不能联系上她的家人。”
阮唯心头一紧:“她怎么了?”
“胃穿孔休克,正在手术,你是她的朋友对吗,是你过来,还是联系她的家人过来一趟。”
黎泫雅父亲不知所踪,又没有兄弟姐妹,母亲半身不遂在病床上躺着。不知道黎泫雅现在情况怎么样,暂时还要瞒着黎母,阮唯焦虑地扒了扒头发,匆匆回到病房。
孩子们还在睡,荣项城开了一盏壁灯看书。
阮唯在窗外给荣项城发了条信息,见荣项城撩眉看过来,眼神在昏暗的光线下晦涩不明,阮唯呼吸一滞,不放心又看了眼病床上睡着的安安绒绒,确认他们睡得安稳,咬牙不看荣项城的脸色,快步离开。
按照电话里的人给的地址,阮唯匆忙赶过去,急诊楼里的手术室灯亮着,一位男士守在外面,阮唯走过去:“你是泫雅的同事?”
男人一脸迷茫:“泫雅是谁?”
难道找错了?阮唯拿出手机回拨过去,却没人接听,她眉头皱的死紧,焦急地又拨了一遍,就听身边那男人道:“你是不是找错了,急诊楼就这一台手术,你去护士站问问。”
电话在阮唯的焦虑中打通了,嘈杂的背景音传过来,听起来人还不少,像在聚会。
“泫雅呢?”
电话里的声音轻浮,已经不是起初那个人:“找谁?”
“黎泫雅呢?她在哪里?”
“呵呵,当然跟我们在一起,美女,要不你也过来,黎小姐的情况看起来不太好啊。”
“是啊,刚做完手术就回来应酬,看得我都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