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继续往前。
苏暮星推门进去,瞧见里头景致,又带上门确认了一遍门牌,没找错,她又重新推门进去。
办公室的左侧空旷处,多了一副小沙发,小沙发跟前还搭着个玻璃台子,两盆小吊兰从窗台跑过来装可爱。
苏暮星走过去,在小沙发上坐下,双腿并拢,两手搭在膝盖上,面上装的很乖,心思倒是转的飞快,林晓敏的事急不得,李峰铁定拿了人好处,林晓敏的事除了她自己还有谁知道?双方当事人。
没一会,苏暮星如坐针毡,感觉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她垂眸看了眼表盘,才过去五分钟。
又一个五分钟过去,苏暮星坐不住,才刚站了起来,门就被打开,许清然回来了。
苏暮星重新坐下,继续双腿并拢,两手搭在膝盖上。
许清然走上前,把手里的消毒棉球和消肿膏放在玻璃台子上,他视线向下:“知道怎么用吗?”
苏暮星垂眸看了一眼,而后抬头,冲着许清然先是摇头后又点头。
许清然尽量简单地说:“先用消毒棉球处理一下,然后擦上药膏,别涂太厚。”
苏暮星长睫扑扇着眨:“好。”
这要搁在平时,她一定得寸进尺,硬说自己不会,然后顺杆子往上爬,再不济也至少嘴上调侃几句,可她这次难得乖顺,这一来心虚,二来也没心情。
可她虽然嘴上没说,可一双骨碌碌瞎转的眼睛无不诉说着:你帮我涂你帮我涂嘛。
许清然挑挑眉,“哦”了一声,他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
苏暮星耷拉下眼帘,指尖点了点脸颊,她摸出兜里的手机打开相机调成自拍模式。
看到镜头里红肿的半边脸,苏暮星不淡定了,林晓志他妈下手也太狠了吧,她的脸整整肿出了五条大红痕,每条都有她半个小拇指那么粗。
苏暮星越看越难受,眼睛起雾了,紧接着大把大把的眼泪开始往下砸。
许清然打开电脑,刚准备写上午的手术记录,就听到一边传来的啜泣声,他侧眸一看,苏暮星一只手举着手机,一只手擦着眼泪,哭得梨花带雨。
有这么疼吗?不至于吧...
苏暮星带着哭腔,委屈的不行,“许医生,会留疤吗?”
许清然:“......”
“是不是会留疤啊......”苏暮星见许清然没吭声,眼泪掉的更凶了,“我靠脸吃饭的,我也还没结婚啊,留疤了嫁不出怎么办啊......”
许清然手里动作一顿,语调清冽:“不会。”
苏暮星半信半疑:“真的?”
许清然漆黑的眼没什么情绪:“嗯。”
“哦。”
苏暮星收放自如,哭声骤然停了下来,原先还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消失的无影无踪。
许清然叹为观止,她到底是记者还是演员?
苏暮星心里松了口气,很快上好药,她把手头用过的消毒棉球扔到垃圾桶,从沙发上起来走到办公桌前,她把药膏放在桌上,手指按着帽盖一点点推过去,声音软而绵长,“谢谢许医生。”
许清然目光带了一眼苏暮星伸过来的手指,“你拿回去,晚上睡觉前再涂一次。”
苏暮星犹豫了一下,两根手指把消肿膏勾了回来,舌尖卷起一点舔了舔上嘴唇,“许医生你为什么帮我?”
许清然抬起眼皮,没什么情绪地直视苏暮星,她刚才眼泪掉的又凶又急,眼眶红红的,带着点微肿,眼眸却更加清澈,像是春雨里洗过一样,雪亮的,是她一贯的明媚和狡黠。
他收回视线,低头:“职业病。”他知道苏暮星下一句会说什么,他甩了三个字堵她的嘴。
苏暮星一句调侃的“你该不会是喜欢我”刚提到嗓子眼,硬生生给咽了回去。
她长眸眯了眯,若有所思,“职业病?”
许清然无波无澜地回:“对。”
苏暮星眸光一动,慢声道:“我们还真是难兄难弟诶。”
许清然没反应过来。
苏暮星从包里掏出张纸条递给他。
许清然撇头看,是他昨天打发人写的纸条。
苏暮星长睫蝶翼似地扑扇,半个身子软绵绵的往桌上靠,声音拖沓,“八楼的张医生包治百病的。”
“......”
“可惜我这相思病没得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