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个人却偏偏是他不能替她杀掉的。
“对不起……”他替那个人对她说无数个对不起。
牧晚秋只觉得心更痛了,“我不要你的对不起,我要知道那个人是谁?”
她有权利知道真相,他也只能接受这样残忍的现实,“我妈。”极轻的声音,极重的语气,极沉的心。
“柳若兰,我要去杀了她!”牧晚秋疯了一样的站起身,甩开皇甫少擎的拉扯,就往病房外跑。
是的,她疯了,她现在脑海里就一个念想,亲手杀了柳若兰。
信一也是她的孙子,她怎么可能对信一做出那样残忍的事情出来,一年多的折磨,她身为一个奶奶,是怎么狠心做到的?
“晚秋,你冷静一下好不好?晚秋……”霍子墨拦住了牧晚秋,她现在的情绪已经处于极其危险的边缘,她的脑子曾经动过大手术,还短暂的失忆过,如果收到太大的刺激,情绪波动的太大,会严重危害到她的健康甚至生命。
牧晚秋已经完全失控了,她崩溃了,她疯了,她只想杀人,杀了柳若兰!
她自己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已经不正常,不正常到她就要驾驭不了,脑袋想是即将爆炸一样,涨疼的眩晕……
就在霍子墨想要皇甫少擎过来抱住牧晚秋,而他准备帮牧晚秋注射镇定剂的时候,牧晚秋已经先一秒的晕了过去。
瘦弱无力的她瘫软在皇甫少擎的怀里,他抱着她,心如刀绞。
……
后来,皇甫少擎去见了已经命在旦夕的柳若兰,柳若兰告诉了他,为什么会绑架了信一,而这一切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计划的,那个地下室,又是怎么做到的。
柳若兰的答案,让皇甫少擎一直都保持着沉默,她的信念只有一个,不准他和牧晚秋在一起,她以为只要带走了信一,他们就会彻底的放开了,而他们分开的那一年,让她以为她真的成功了,她想过放掉信一,所有就给信一注射了有HIV病毒的细胞,这样即使就算信一回到牧晚秋身边,也会折磨着牧晚秋。
她绝不允许害死自己丈夫的女人得到幸福,甚至得到她的儿子。
而那个地下室,是在修建这座别墅的时候就存在的,这座别墅当时的设计师是他父亲的秘密情,人,而这座地下室,曾经是他父亲背着母亲偷,情的地方。
她之所以把信一关在这里,还是为了告诉背叛过她的丈夫,她在折磨着他们皇甫家族的血脉,她就是想要他,做鬼都别放过她,恨她也比不记得她强太多。
一个不爱自己的丈夫,她却用所有在爱着,她的爱,已走火入魔。
她不准害死丈夫的人好过,她也不准死了的丈夫好过,说到底,她只是不想让自己好过罢了,这样的生活,对她才是最大的折磨。
那天,皇甫少擎只问了柳若兰一个问题,“既然不想让他和牧晚秋在一起,为什么不直接带走他?为了让死去的父亲,死不瞑目,折磨他不是来的更痛苦吗?”
柳若兰的回答是,“你是我的儿子,我的命,我做不到,即使我折磨死全世界的人,都会护你毫发无伤。”
感动吗?心痛吗?伤感吗?
可为何他却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他说,“妈,你忘了,信一是我的儿子,他也是我的命,我也会杀掉全世界的人,只为护他毫发无伤。”
“……”
你一声妈,是今生的最后一次。
墓碑前,他在那里站了整整一天,从太阳升起,站到了夕阳落下,他只对柳若兰说了一句话,“下辈子,我们不要再做母子了,这辈子,我不恨你。”
无论自己的父母对自己做过什么,他们都是给了我们生命的人,就如柳若兰和皇甫少擎说的那句,‘即使杀了全世界,也会护自己的孩子毫发无伤。’
他们可以伤害所有人,却不会伤害自己的孩子,而自己的孩子,又怎么做到去恨呢。
不恨,或许就是释然了吧。
不恨,或许就是代表着连爱都收起来了吧。
不恨,是不是更让人绝望啊。
柳若兰忘记最大的一点儿,就是她伤害的,是自己儿子的儿子,她忘了,那是对自己儿子,最大的伤害,给他最痛不欲生的痛苦。
身为儿子的皇甫少擎,宁愿自己的母亲伤的是自己,也不愿自己的儿子,收到丁点儿伤害。
一切貌似都结束了,而他,要如何面对自己的儿子还有儿子的妈呢?
还有那个脸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