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阿爸,您就听大姐一言吧!”
“阿爸,请到侧屋。”穆念亭手往旁侧伸去,有些话不能当众说。
穆正吩咐稳婆暂时停手,随即跟着大女儿去了侧屋。
侧屋内
“现在没有旁人,有什么话,直说。”
“阿爸,三妹妹出事的那天晚上,正是我回公馆的那日。我为何突然失踪,三妹妹又怎同一天晚上出事?我和左爷有婚约,但我自知配不上他,等恰当时候自会退婚。而我没想到姆妈看我不顺眼,总以为我会执意不退婚。”
说到这里,穆念亭委屈起来,断断续续道,“对我下手不成,便对三妹妹下手。即便三妹妹清白,但谁能保证消息不外传?现在,验身不是要紧事,而是替三妹妹寻一普通夫婿嫁了。”
穆念亭说的情真意切,句句在理,穆正不由得深思起来,更对这个女儿另眼相看。
“你不在深宅长大,这些谁教你的?”
“阿爸,乡里也有富人,比如地主。没吃过猪,总看过猪跑。”
“你倒是聪慧,只是,聪明的女子大多活不长远。”话落,穆正一甩衣袖直接出了屋。
穆念亭看着他的背影,聪明到展露锋芒的,自然活不长。但韬光隐晦的,可就不同了。
等她出侧屋的时候,稳婆已被福叔带走了,春柳也被遣到了大院。二姨太抱着穆悠嘤嘤地哭着,等穆正说出寻觅夫婿的时候,一时之间,二姨太有些接受不了。
“老爷,悠悠排行第三,怎先出嫁?不符合规矩。”
“主意已定,我会为她择普通人家。”说罢,穆正不再看母女两人,径自走了出去。
穆悠呆呆地看着床板,低声呢喃,“母亲,阿爸刚才说普通人家,我好歹是三小姐,怎能是普通……”
此时,穆念亭上前一步道,“二姨太,三妹妹落的此等下场,到底何人作梗,你们猜不出吗?”
“我怎会不知,大夫人恨我当年勾搭老爷。可是,过去十几年了,我早已不争,不曾想,她仍不放过我的女儿。”二姨太揪紧了帕子,抽抽噎噎起来。
穆念亭轻声道,“不争不代表放过你。”说罢,她走了出去,并将房门关上。
屋内,穆悠拽紧被子,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悠悠,你怎了,是不是被吓坏了?”
“母亲,我……有件事。”穆悠吞吞吐吐起来,之后才说道,“我本想了一个一石二鸟的计划,大姐失踪是我派人指使,小厮失手,我在树林内问其缘由。”
“竟有这等事!你素来机灵,怎犯糊涂?我虽多年不争,可我不蠢,你想的一石二鸟计策,在大夫人那,便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母亲,江陵城内,大家只知道二姐,可我哪一点比她弱?即便为妾,我也要嫁给左爷!”穆悠的小脸皱成一团,看地二姨太着实心疼。
“女儿,姨太太不好当。若你铁了心要嫁左爷,母亲自会想办法。”说罢,二姨太眼里多了丝坚定。多年来的不争换来沉重的一击,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二姨太这番改变正中穆念亭下怀,她肯出手帮助杀害她的人,别有用意。沉寂十几年的人,一旦有了争的心思,对她来说,有利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