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她所参照的对象,只能是真小荷!
利寒立刻明白了他这个兄弟的意思——就按照这个假小荷的脸去寻找,没准能够找到真正的小荷!
而这,则是目前为止,他们能够掌握住的,最可靠的线索了。
挂了电话,利寒第一时间将这个消息告诉了依然滞留在欧洲的严峰,同时也将霍云霆还在抢救中的事情告诉了他。
挂了电话,利寒死死的盯着手机上那个熟悉的电话号码,此刻,他有一种强烈的冲动,想将这一切告诉锦熙,想让她知道自己少爷所受的这些罪,让她知道少爷的用心良苦。
他不禁望了一眼旁边椅子上严律师托人送来的材料,想到那份离婚协议,还有那枚婚戒……
利寒担心的心都抽在了一起。
他不知道这些东西要如何转交?他不敢想象,脆弱如斯的霍云霆,醒来之后,看到这些东西,他究竟还有没有动力,挺过去?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抢救室的灯灭了,大门打开。
利寒大踏步的冲过去,可他第一眼看到的并不是霍云霆的病床,而是目光凝重的贺岩。
利寒身子一抖,那健壮如牛般的身躯居然软的需要死死的抓住旁边的椅背来支撑。
“少爷呢?”他死死的咬住牙关,不让牙齿因为颤抖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贺岩去掉口罩,看了利寒一眼,第一时间张口说道:“别担心,霍哥暂时没事。”
利寒双腿一软,那么大的个子,居然一下子跌倒在了地上。
他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目光透过贺岩,又望向抢救室:“那少爷怎么还没出来?”
“我联系了红十字会的救援专机,半个小时后我们转院。”贺岩叹了口气:
“去英霍利吧,现在,似乎只有他们或者还能有点办法。”
“或者,我给夫人打个电话?”利寒试探的说道。
贺岩一愣,不解的望着利寒:“霍哥的话你忘了?”
“我没忘,可是,如果夫人能够救少爷,我宁可家法处置!”
利寒蹲在地上,那么大个汉子用手捂住了脸,哭出了声:
“只要能救少爷,别说家法了,死也行啊!如果能拿我的命去换少爷的命,哪怕拿我的命去替少爷,不让他那么疼,我都愿意啊!”
贺岩抬头望天,努力将聚集在眼眶中的泪意咽下去。他伸手拉起了利寒,拍了拍他:“去准备吧,半个小时后我们出发。”
“那,夫人那里……”利寒的目光中充满了祈求。
贺岩落寞的摇了摇头:“没用了,现在就是锦熙来,也救不了霍哥了。”
说完,他使劲晃了晃脑袋,将心中的那份巨恸压回去,大踏步的朝着他的医生办公室走去。
将最后一个箱子搬出房门,锦熙又朝屋里看了一眼。
按照妈妈的意思,房间不用整理,请好保洁,每周来打扫一次就好。
可是锦熙还是买来了很多的白纱,将所有的家具家电都包了起来。她知道她会回来,这里是她的家,有她的朋友,有她的根基。
但是,归期是几时?她自己也不知道。
距离那天从律所回来,又一个星期过去了。这一周的时间里,霍云霆没有给她打过一个电话,更没有给过她任何的消息。
甚至在她后来又回他的住处取东西的时候,他也选择了避而不见。
锦熙坐在车上,看着自己的新家越来越远。奇怪的是,她的心里并没有多少不舍,心情出乎意料的平静。
她觉得她能够很快放下霍云霆。她知道,自己的自制力是超强的,不管摔得再疼,再惨,爬起来就能再战。
霍云霆,或者能够在她的心里戳一个窟窿,可是伤口最终总是能平复,待平复之后,他留下的所有痕迹,都将无影无踪。
锦熙无意识的举起了手,朝着来路挥了挥,无声的朝着她的过去告别,也包括像那个人告别,虽然他并不能看得到。
“下雪了。”
坐在前座的乐萱忽然说道。
锦熙抬头看去,只见稀稀落落的雪花自空中飞洒而落。不过片刻功夫,雪花集结成了大的雪片,纷纷扬扬的自天空飘落。
这应该是今年最后一场雪了吧?
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
锦熙打开车窗,伸出手去,任雪花落在她的手上,脸上,头发上。
雪花打进眼里,让她忍不住眯起了眼睛。顿时,有热热的水顺着脸颊流过……
这一刻,她知道,她和霍云霆彻底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