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还是经常要用到的,有些时候,也许只是强上一线便可以保命,我对武道是怀有求道朝圣的虔诚心的。”
李阳明道:“华夏武学深似海,民国之前,本无明,暗,化劲之分。也无国术说法。这些其实全都是以武入道的纲领。”他望了望天空感慨说:“武之一道,分为武夫,武道两种人,两条路。”
“一种武夫,多自恃身强力大,以筋骨之勇傲人。这类人,现在也有很多,你看看那西洋的白人,黑人,恃的都是筋骨之勇。且不说国外,国内现今人修的,也多是武夫之术,走的也是武夫之勇,悟的也是武夫之道。到头来,除了一身肌肉蛮力,再无他用。”
“武道则不同,武道修的是一身之力,命炁,三魂,七魄,直至破开束缚,见到真神,证过了道后,可自行了断,脱了肉胎,或信步天庭,或遨游四海。亦可隐去功与名,身与力,化为凡人,与世人一般生活无异。”
“而这破开虚空,见神不坏……说是简单,实则难呐,难。”
顾天佑感到奇怪:“我现在见的泥丸真神难道还不是真神吗?”
李阳明摇头道:“只能算跨过了一个门槛儿,就算是我也不敢称登堂入室,我所说的这个真神能夺阴阳造化,掌五行生变,是真正的神变之道,到了这个境界,只消拿出大恒心来,破了肉身障,说走就走,天地遨游不在话下!”
顾天佑道:“这就是成神证道的无上境界?”
“无上境界?”李阳明笑笑,道:“这个我可说不好。”
蒯复阳道:“道无止境,没有什么真正的无上境界,不过贫道以为太抽象的东西对后来者并无意义,前辈先贤证道兵解前留下的都是真正实用的好东西,都是怎么走怎么看的办法,没有提到目的地的风光。”
这俩人都是理论讲道的行家,观diǎn上和而不同,讨论起来多半没完没了。小龙女听着便烦,插言道:“得啦,得啦,别废话啦,你们说的东西我一句都听不明白,然后你们俩捆把到一起也未必够我打的,下次再想讲道,咱们就先来个比拳,谁打赢了就听谁讲。”
蒯复阳笑道:“那小龙姑娘定能教出几个一顿半只羊的草包徒弟来。”
五人将刚才一场恶战中死去的佣兵的尸体聚拢到一处,整整四十九个,李阳明和顾天佑一起挖了个大坑,将这些人埋在一处,蒯复阳念了一通经。
顾天佑对蒯复阳说:“道长,我们这次来西昆仑其实是为了一件秘密事,事有凑巧遇到了你,没想到今天出了这么多条人命,说实话,这些外国人跟我的一个大对头之间是有联系的,这里头的事情很复杂,别的我说不好,有一diǎn可以肯定,消息一传出去,会有很多人来找我,那些人当中有许多都是得了真东西的高手,是真正高术江湖中的dǐng尖人物,所以我怕连累了你。”
蒯复阳道:“道友放心,贫道一出山便必定与各位分开,寻一处秘地清修,等道友吉人自有天相后再联络。”
顾天佑道:“道兄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必须得跟我们走,今天这事儿以后,这个世界上对你而言将不会再有清静地,他们为了得到我的消息,挖地三尺也会想法子找到你。”
蒯复阳有diǎn傻眼,但他脸上并未流露出惊骇之意,只是有些自惭犹豫,迟疑了一会儿才道:“就怕会拖累了各位。”
顾天佑道:“道兄太谦虚了,我这一身修为都是跳着练到身上的,正缺你那满腹道理作为补充,咱们一路行去,说不定相得益彰,道兄若是不嫌,我还想传你一门炼体法门,叫做不动明王身。”
李阳明插言打断顾天佑的话:“打住,你别坏了道长的根基,这明王不动身对人性的压抑和折磨绝非道长所能承受,功夫入了明劲的最多也就坚持个一两分钟,道长就算再通了暗劲,也不过多坚持个三两分钟,似你那般两三个小时用功下来,人会被痛苦折磨疯的。”
龙剑梅不满道:“又来说大道理了,我也练过,怎么不觉得有多难过的?就是很无聊而已。”
蒋菲笑着拿她打趣道:“若是以你的标准来衡量一门功夫的难度,那这世上最难的就是吃饭,一顿半只羊才吃个半饱。”
蒯复阳道:“无量天尊,二位不必相劝,贫道有这个自知之明,顾道友这身本事是给那心怀苦仇,意志如钢并且禀赋卓绝的人修炼的,我辈庸俗凡胎消受不起,还是循序渐进的好。”
顾天佑将背上唐卡交给小龙女,道:“此间事暂时到此为止,咱们还是继续上路吧。”
蒋菲笑嘻嘻道:“斩草不除根,杀人不灭口,这下子后面的路上可有热闹瞧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