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宁得罪君子,莫开罪小人。池宪是伪君子,最喜在背后谋划,把他得罪狠了只怕不成。
今生既是遇上,怎会放过报复的机会。
前世池宪进洛家,就是因为搭上洛征,只不过不久后,洛征没与他来往,反是洛修与他成了知己好友。池宪最后使计害得游历天下的洛征丧命阳关,她得让池宪与洛家公子做不成朋友。
洛径面上不显,眼里带着两分责备,怪洛征与这样一个失礼的人为友,以洛俪的性子,此人得多失礼,才能将她给惹恼。
洛径如此看,苏恺也是如此。
洛俪恼道:“大哥、二姐夫,我有话与你们说。”
洛征自嘲道:“池贤弟,我们且早些远避,三妹妹今儿定是被长辈训狠了,正一肚子火要找人发泄呢。”嬉笑之间,他拉上池宪转往前院方向。
洛征给池宪找了个台阶,与他快速离开花园。
洛俪扫一眼二人的背影,摇头晃脑,“此人瞧见长得好的女子就眼神发直,定是好色之徒;此人看人视物目光闪烁,缺坦然磊落之正气,非君子也!”
苏恺认真而又意外地看着比自己矮上一大截的小姑娘,面露深思,细细地回忆池宪这人的举止,洛俪的话颇有深意,更有道理。
他今儿入府,就听说洛瑞一整天都在指点府里三姑娘的功课,一整天……可见洛瑞对她的看重与喜爱,能得洛瑞喜爱如此,定然非寻常女子。
洛径想笑,“三妹几时学会相面了?”
“相面?这哪里相面,分明是祖父所言的窥一面而知全局之技,反正我不喜刚才那人。我们洛家不怕与真小人纠缠,就怕与伪君子为伍。”她定定心神,反应太激烈了些,平稳了心绪,唤声:“二姐夫。”
苏恺应道:“洛三妹妹。”
洛俪舒了口气,“二姐夫,二姐姐想着即将远嫁晋陵,不忍与亲人分离,近来患得患失,心情不佳,还望二姐夫多多开解于她。二姐姐从未离开过顺天府,更没去过晋陵,这种心情你得多多体谅于他。对于家人来说,只要二姐姐幸福快乐,我们就会安心,也会因她的快乐而快乐……”
洛径心里暗道:三妹妹居然是个爱操心的,她说要见苏恺,定是因洛倩之故。
苏恺心下汗颜,洛倩是他的未婚妻,他只想到这是长辈定下的良缘,却从未想过洛倩的难处。
洛倩在家中也是长辈娇养的女儿,更有疼她、宠她的长辈,亦有敬她、爱她的兄弟姐妹。养了十几年的姑娘许他为妻,就要离开娘家,想到远嫁再难见亲人,忐忑难安的心情自是可以理解。
“洛三妹妹,我定会对倩儿好。”
苏恺心下感动,洛家姑娘姐妹情深,不像其他大户人家只看重体面、荣华、钱财、权势,亲事原是他先看中,央了家中长辈来说的,又怎会不当回事。婚期将定,洛倩因远嫁晋陵不舍与家人分开而心忧。
洛俪若有所思地道:“二姐姐原喜欢二姐夫,否则昔日订亲,伯母问她意见,她亦不会点头答应。只是,她对苏家上下,最熟悉的唯二姐夫一人,到了晋陵,苏家长辈会不会喜欢她,苏家妹妹弟弟是否会敬重她,诸多种种,难免让她多想,还望二姐夫多护着她一些。
她一个远嫁女儿,到了晋陵,家人长辈、兄弟姐妹都在数百里之外,想家了,也不能尽快得返,知晓什么消息,也不能与家人共担。如此种种,还得劳二姐夫多担待些。
我们于二姐是手足血脉,而二姐夫于二姐姐却是相伴一生的良人,还望二姐夫他日无论世事如何变幻,莫忘初心,不求二姐夫待她始终如一,但求二姐夫他日遇事之时多为二姐姐设想两分,虽无刻骨铭心之情,但有相濡以沫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