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玉菡萏微微一笑,轻声回道:“夙统领太客气了。”
玉菡萏如常地优雅知礼,这么近的距离,顾云能听出她声音似乎在微微发颤,一双美目微低,始终不敢与夙任对视。今天下午面对夙凌她都还算坦然淡定,怎么现在却变得这么局促?难道……
顾云暗自猜测着,不过她一向不敢高估自己对情感的分析能力,所以顾云朝着夙任调侃道:“你来干什么?不会是听说院里有美人,就赶过来献殷勤吧!”
顾云话音才落,玉菡萏暗暗地又瞪了她一眼,脸却是变得越来越红。顾云暗笑,种种迹象表明,她的分析应该没错,再看夙任,只见他先是一怔,赶紧解释道:“你别胡说!是大哥让我来叫你去一下!”
这么急于解释啊,有问题,但是夙任看玉菡萏的神色又没什么暧昧和神往啊!难道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顾云有些懵,她的脑子果然不适合用来分析情爱!
站起来拍拍身上的草屑,顾云知道夙凌在等着她解释今天的举动,毕竟是她坚持让玉菡萏住下的。
顾云抬脚要走,夙任忽然发现她身后的棵大树上有一抹奇怪的亮光闪过,立刻大声叫道:“谁在那里!”与此同时顺势一跃而起,蹿上树梢。顾云只看见枝叶间猛烈地震动了一下,就知道树上果然有人。
顾云抓住还搞不清楚状况的玉菡萏一直退到房门口,静观其变。
茂密的树丛激烈地晃动着,顾云暗暗心惊,这人能了无声息地出现在戒备森严的将军府,可见武功之高,夙任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对手。
正想唤来冰炼上前助阵,一白一黑两道身影追逐着从树梢上打到院子里。夜光下,黑衣男子一头银丝格外耀眼。
敖天!看清来人,顾云和玉菡萏都是一惊,顾云惊的是敖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在牢里吗?玉菡萏则是因为害怕,那天夜里血腥的一幕再次在眼前浮现,她往顾云背后缩了缩,手紧紧地拽着顾云的衣袖。
夙任手中没有武器,只有用拳脚功夫,敖天也没有亮剑,下手虽然有些重,却也不是真往死里打。顾云暗暗松了一口气,将玉菡萏挡在身后,静观其变。
敖天估计是想离开,面对夙任的纠缠,下手也越发地狠,一记又重又急的直拳击向夙任的胸口,玉菡萏立刻紧张地大叫了一声:“小心!”顾云微微挑眉,现在她几乎能确定玉小姐的心意了,因为她的胳膊快被玉小姐掐断了!
即使玉菡萏叫了这一声,夙任也仍是没能躲过这一拳,被打得后退了好几步,胸中一阵闷痛,估计是内伤了。
敖天也没看他一眼,转身要走时,一道烈焰般炙热的剑气朝着他的背心刺过来,敖天利落地侧身躲开,却也被长剑拦住了去路!
此时夙凌手握赤血,鹰眸冷视着敖天,他居然敢闯到他将军府里来了,好!上次在后山让他逃了,这次他可没这么好运!
敖天冰冷的黑眸中也滑过一抹戾色,他手臂上的伤拜他所赐,上次是为了救青末,没和他过多地纠缠,这次他要让他见识刺陵的厉害。手缓缓抚上腰间,手轻轻一挥,一柄墨黑软剑赫然出现在敖天手中。
两人也不多废话,冲上去就像两头急红了眼的公牛一样打了起来。赤血的炙热对上刺陵的柔韧,夙凌招式的刚猛对上敖天武功的诡异,竟然一时不分胜负,只不过,这两个人都是不要命的打法!
顾云实在看不过去,上前一步,大声说道:“敖天,夙凌,不要再打了!”现在的重点是弄清楚敖天此行的目的吧!
可惜,两个已经打红眼的男人哪里还听得进去顾云的话,依旧打得难舍难分,甚至有愈演愈烈之势。老虎不发威,他们当她是病猫!
玉菡萏只听见顾云低咒了一声,娇小的身子就朝那团避之唯恐不及的刀光剑影中冲过去!她不要命了吗?还是她以为凭她就能阻止怒火中的两个大男人!玉菡萏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再次看见血溅当场的局面,手急忙捂住了眼睛。
只听见顾云大叫一声:“冰炼!”一道冰寒之气从屋内蹿出,玉菡萏睁眼只看见白光一闪而过,顾云手中已经多出了一把通体雪白的莹白长剑,剑身修长,剑锋凌厉。
一鼓作气冲到两人中间,握紧手中的长剑,顾云一剑挥向两人交缠在一起的剑身——
这些日子以来的努力锻炼和与冰炼越来越有的默契,还有顾云现在无边的怒火助阵,这一剑的威力比任何时候都大,只听见一声极度刺耳的剑身摩擦的声音,夙凌和敖天竟双双被这股极冷又暴躁的剑气震得跃出三丈开外。
顾云的虎口也被剑气震得发麻,怒火狂烧地大吼道:“我叫你们两个住手!谁敢再动,我劈了他!”
这声河东狮吼的威力,让整个倚天苑倏地安静下来,静得让玉菡萏除了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什么也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