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长久以来也没少下功夫。
“回皇上,是镇南王府那边儿来人了。”李忠用太监独有的嗓音轻声回到。
“镇南王府?”邢墨琂听着就赶紧放下毛笔,动作太快,在宣纸上洒下了几滴极大的墨点子。
他偏头看了眼,也并不在意,只对着李忠到,“赶紧宣进来。”
李忠见他果然急切,连声应了,也不敢耽搁,当下就往外走,却又半路被邢墨琂叫住。
“别惊了别人。”李忠不解,却也点点头出去了。
邢墨琂看了眼毁了的墨宝,拿起来吹了吹,用力一团,就丢到宽大方正的檀木桌下面,不少纸团堆在那里,可见练字之人并不心静。
没一会儿,李忠就带了那侍卫进来,果然脚步匆匆。
看见坐在上位的邢墨琂,那人赶紧单膝跪地行了礼,“参见皇上。”
邢墨琂点点头免礼,“王府那边怎么样了?”
“回皇上,王府那边镇南王已经带着太子回去了。”那人低着头小心汇报。
“这才回去?”邢墨琂不解,“从早上到之前都没有回去过吗?”
那人点点头,“王爷和太子都没回去过,晚上回来时还是之前的马车。”
事情超出了自己的掌控,邢墨琂不由沉了脸色,却并不想让别人窥探到自己的心思,当下也就隐忍着并不发作。
“不错。”邢墨琂又吩咐,“我再派你几人,轮番守着镇南王府,若有什么出格或古怪的事情,立刻派人回来汇报。”
“是!”那人赶紧应了,虽然心里疑问为什么要这样监视镇南王府,却也并不多言。
邢墨琂顿了顿,又道,“若是王爷和太子出府,可以保证不被人发现的话,也要派人跟着,其他多余的事情不要做。”
“若是被人发现,就可以不用回来了。”见邢墨琂冷了语气,那侍卫赶紧领命,邢墨琂挥挥手就让人下去了。
倒是邢墨珩带着邢惊蛰去了哪里呢?
邢墨琂十分后悔当初没有直接派人,去跟着邢墨珩。
然而他自己也清楚,凭借邢墨珩如今的功夫,守在门口还好,如果想要派人跟着,才是天方夜谭。
而镇南王府……
想起昨夜的事情,邢墨琂就脸色就又冷上的几分,一直守在旁边伺候的李忠都忍不住抖了抖。
他从没想到,一个小小的镇南王府,竟然比皇宫的守卫还要周密严谨,这让他对他那个看似一直清冷的弟弟不由刮目相看。
相比之下,一个皇宫连几个刺客都拦不住,连一个小小的太子都保护不好,简直让人笑掉大牙。
难道他真的就不如邢墨珩?邢墨琂不信。
纵然之前的师傅总是对于邢墨珩惊喜有余,大有爱才的架势,连带着他们的长辈也多疼爱邢墨珩几分。
但越是这样,邢墨琂越是不甘,越是不服输。
你看,最后楚云杳不是也属于他了吗?最后,拥有天下的九五之尊不也是他吗?
邢墨琂呼吸着,竭力想控制住自己的怒火,然而那不甘却像是一条火蛇,死死的缠着他往上爬,烧的心肺男平。
“噼里啪啦”的声音突然想起,李忠惊得一抬头,见是邢墨琂将桌上的一应物品都扫到了地上,碎了个干净。
然而此刻,他看着大口呼吸的邢墨琂,也并不敢上前触霉头。
事实上,纵然打小儿就跟着邢墨琂了,他如今也有些不理解这位皇上。
但不都是这样说吗,皇上的脸,才是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然而雷霆雨露都是君恩啊,到了你这儿你就得承受,遇见了你就不得不接着。
李忠不由有些庆幸,还好皇上的多疑还没牵连到他这里,还好皇上的怒火也没蔓延到他身上。
见邢墨琂稍微平复了,李忠才惊呼一声凑了上去,“皇上?!”
李忠状似惊讶又心疼的几步凑过去,“皇上可伤着了,快让奴才瞧瞧。”
邢墨琂闻声瞟了满脸紧张的李忠一眼,终于,还是只摇摇头,“没事儿,待会让人收拾了就行。”
李忠连忙应了,却又躬身往前凑了凑,低头就着双手,把离邢墨琂近的瓷片茬子都堆到远处。
盯着李忠的帽子尖儿,邢墨琂心里的怒火就又熄了熄。
像李忠这样,对他忠心耿耿的人也不少不是吗?
至少如今他才是天下的主宰,才是众人朝拜的圣上,无论是主权还是大道,都是掌握在他手里的。
别那些,纵然有些小能力,甚至是治国之道又怎么样,也不过是为他所用。
不能用的……杀掉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