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所谓地说,“我们认识也才几个钟头而已,大家彼此都不了解,你想太多了吧。”
他又扯出一个迷之微笑:“我的基本情况就是这样。说说你吧,白小姐,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是‘金领’级别了?”
呃……
我沉默半晌,笑着撒谎:“你太抬举我了。我也只不过是个酒店的服务员而已,打杂小妹,不值一提。”
“是吗?”他明显不相信,调侃道,“不知道白小姐在哪家酒店,连你这样绝色的美女都只能做服务员?呵,我得找时间去观摩一下!”
我还是笑笑没说话。
接下来吃饭的时间里,我们都没有像调查户口那样问对方的家庭、工作、婚恋之类,只是没话找话地聊了些热点新闻,以及跟车相关的一些话题。
“待会儿吃完饭,打算去哪儿?”他又问。
“不知道啊,回家吧,没车去哪儿都不方便。”
他闷头吃了点东西,好半天没再发声,像是在思考什么。
“白小姐,”他突然抬头来,用湿巾擦了擦手,“像我这种连保时捷都需要租的男人,邀请你出去玩儿,你会不会拒绝?”
我哼笑一声,没说话。
我忍不住再次将他打量了一番,发现这个男人跟我以往碰到过的那些都不太一样,哪里不一样,我又说不出来。不得不承认的一点,他浑身都散发着迷人的气质……他的五官拆开来看,都不算特别出众,但凑到一起,却很帅,特别是他那双勾人的眼睛,偶尔复杂微妙,偶尔迷惘深邃,他好像在专注地看着我,又像看着远方……
肆无忌惮地盯了他好几秒,我感性地冒出一句:“你想去哪儿玩?”
“随便,你定。”
想着最近被杜家的几个贱人折腾得心力交瘁,再加上今天碰到的这摊倒霉事,再不找个出口发泄一下,我迟早都要被逼疯……
于是我提议道:“附近正好有个欢乐谷,要不,去玩点儿什么刺激的项目?”
“呵呵,”他一脸不屑道,“这种地方,都是些小儿科的游戏,玩着也没劲儿。”
“如果你想要刺激点儿,不如去玩蹦极。”
“蹦极?”我想到那种恐怖惊险的场面,赶紧摆摆手,“不行,我没那个胆。过山车已经是我能承受的极限了,哪还敢去蹦极,倒贴我钱都不去。”
他倒是突然就来了兴趣,开始极力地怂恿我:“就这么定了,去玩蹦极!我保证,你跳了一次,什么烦恼都烟消云散。”
看我还在犹豫,他又给我灌鸡汤:“想想看,为什么大家都说蹦极的人勇敢,而坐过山车就很少用勇敢形容?因为蹦极的时候,你是一个人直面恐惧的。生死未卜不可怕,可怕的是无依无靠。知道吗?”
好吧,最终我实在没禁住他的劝诱,决定去玩蹦极试试。反正今天确实挺压抑的,尤其想到韦连恒给我的那一巴掌,不知怎的,心里堵得异常难受……何不在极限运动中彻底释放一次?
来到海边,这里有个用于蹦极的观光塔,差不多有七八十米高,惊险刺激可想而知。还没爬上塔的时候,就听到整个山间传来一阵阵的尖叫声,听得我又萌生了退缩之意。
见我战战兢兢、退缩不前,阿飞一个劲儿地把我往站台上推,从好言相劝到强行拉拽,终于把我弄到了上来。但我往下看的时候,下面是一片茫茫大海,我的腿又软了。
走到蹦极口子上,看着工作人员在那里检查设备,感觉非常不真实。其实他们态度不怎么好,不会理会客户是紧张还是害怕。总之,我感觉不到他们对用户的关心鼓励,只有司空见惯的表情和想着顾客赶紧跳完了事。
见多识广一定要铁石心肠吗?哎。
工作人员给我穿各项安全设备,我还是怕得瑟瑟发抖,一直东问西问,比如绳索够不够牢固啦,中途需不需要做什么动作来调节啦,跳下去后怎么着地之类的……反正自己感觉就是在拖延时间,不敢跳。
“检查完毕了吗?”阿飞在旁边问工作人员。
“可以了。”
眼看准备跳了,我又想到新的问题:“哦,我再问一下,假如——”
“好了,别啰唆了,闭上眼睛!”阿飞这句话一说完,我根本都没反应过来,身子突然就被他猛地推下了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