蠕动了下,很想否认。
他只将头偏向一边,脑袋又疼了起来,便在心里腹诽着,要不是医生交代了如果出国,必须有医生随行,他怎么可能让人一同。
尤其,对方还是那样八卦的性子?
“我可听说昨儿你领着莫雅薇和苏霓一块到家里了,她们没发生点什么?”
他这话,平白惹得陆长铭不悦。
可申楠申大少爷从来不是会在意旁人想法的人,便干脆换了个姿势躺着,“要真没怎么着,你也不至于要往国外逃。”
“可别怪我没提醒你,这一趟出来少则三五天,多则……真不怕再生变故?”
陆长铭翻了个白眼,视线透过舷窗往天空看去。
雪白雪白的云彩反射着阳光,瞧着便是一片透彻的颜色。
还能有什么变故?
那女人,只怕已经恨透了他。
可他心里乱。
陆长铭实在说不好,自己在清醒之后,瞧见身边那遍体磷伤的女人时,那划过心底的感觉是什么。
像被千斤铁锤重重砸了下,又像被人放在火里烤了一阵子。
又或者,是蹦极时急速下降的,窒息感?
他握紧拳头,那被舷窗遮挡了的光线,只隐约照射在他侧脸上。
光影接合晃动,和他此时的情绪一模一样。
“你该不会,欺负她了吧?”
申楠一瞧陆长铭那隐晦的神色,便猜到了些。
“一时……没控制住。”
没有提及那有问题的熏香,终归是他没控制住自己,顺从欲望,那样残忍地要了她整晚。
越想,眸色越是凝重。
“她现在估摸着不想看见我,趁此机会让她静静呆两天。”
哈?
申楠差点炸毛。
“你不会吧?那到底是不是你媳妇,至于这么折腾她?”
“三儿,你这老婆是真没的说了,出得厅堂又下得厨房,对你百依百顺,对别的男人又不假辞色。要说你能找到这么个姑娘,也算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怎么就,不懂珍惜呢?”
“她越发的毛病多起来。”
被这样训斥,换做谁语气都好起不来。
然而陆长铭对苏霓,也实在说不上个所以然,只吐槽了这么一句。
那浓浓的眉便紧紧拢起,在口袋里摸了摸,又想起这是在飞机上,便止了抽烟的念头。
“我觉着她,是真不一样了。”
申楠闻言,却摇摇头,轻叹,“她哪有这么多毛病,你倒是想想自个哪做的不好。”
“她究竟因为谁跟你置气?”
“雅薇?”
陆长铭这下反应很快。
便又蹙了蹙眉,薄唇也抿得紧紧的,“我和雅薇没什么,她出狱我尽了承诺照顾她。”
“我们俩一没有亲密关系,二没有互许终身。她拿这事跟我较劲?”
“这就是了。天底下,怕是没有哪个女人能忍受自己的丈夫像你这样照顾别人。甚至还是你的前女友。”
申楠翻了个白眼,懒得继续解释。
便随手拍了拍他肩膀,“总归现在出来几天也好,互相静静。说不准等你回去,也没你啥事了。”
他忽然觉得温月的话那样有道理。
这一对的事,旁人的劝不了的。
一个固执却自大、一个独立却卑微。
明明深爱对方,却从不沟通。
苏霓那样一个张扬个性的女孩,被这五年时间磨到内敛圆滑。可偏偏在陆长铭身上,连“得到”二字,都学不会。
至于陆长铭,长年享受着高高在上的地位,在这段婚姻里却习惯了主导,他既学不会理解容忍,更学不会如何去爱一个女人。
“真是……”
大清早被人从被子里拖出来,申楠实在不好受。
到这会了还是忍不住吐槽他几句。
临躺下,便还漠然开口,“咱们现在在太平洋上,既然你人到了,这事就得办完。呐,除非从这跳下去到太平洋,否则……”
陆长铭抿着唇没开口。
他忽然又想起了苏霓。
这几年,她将陆太太这个名字,诠释得太好了。
平日里既能把老太太哄服帖,又能偶尔陪着他出席各类应酬,而那些需要她出面的事也从不让他操心。
甚至就连在夜里,也总是尽力配合他。
可昨晚……
他手捏成拳,想起昨夜里的疯狂。
她那样被动,一开始,两人全然没有配合。
甚至,苏霓还挣扎了许久。
毕竟没有顾及到她的感受,现在想来,她其实是没有办法接纳的。
忍不住的,陆长铭脑海里就浮现出苏霓的模样。
她哭嚷拒绝的声音。
被他弄出的青紫痕迹。
早上起来,他自己都疼的不行。
何况她。
深吸一口气,男人深黑的眸里却有一丝复杂情绪,说不上是什么,却瞧着那样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