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下,狂吐不止……
漫天飞血下,我跄跪而下,狂吐不止……
周围的厮杀声似在那一瞬间如潮水一样的远退了去。
我并不是个胃口浅成这样的人,我是……我大概是真的……我想了想,最近都没有行经!然后,又和那个野人滚了无数次床!
啊啊啊啊……我要崩溃!
继续吐,继续痛苦,继续难过的无法抵制低泣!
那个一直扮柔弱的丫头秋雨这下子生气了:“赶紧解决掉,没看到王妃受不了了吗?”
那个高个子笑眯眯的丫头春燕道:“解决掉,你没长眼睛也要长脑子,马都死了,人再全砍死,谁拉车啊!”一边数数,一边指挥“夏粮,你留几个高矮差不多的,抬起脚自来也舒服些。”一边道:“够了够了,至少你要留上八个,太少了不够用,哎呦,你个呆子,砍断了腿,就算是活的也没用了。我数数,你表急着杀人了……”
眼一睨,其实还有不少人,可是被吓得要死,只能放腿而逃。二个丫头过去,以剑刀代指,一刀一个刺中穴道,向我们所在地丢了过来。碰碰碰,落地,尘土飞扬……
这二只丫头窜进强盗群里,就似是虎入羊群,一阵切瓜砍菜一般,利落完成。
秋雨将死去的马身上的绳子解了,系在这群男人身上,分成二组,四人一组,在前面当马拉车。
侍卫上了二名,抬上车救治。
风过也,一地的残尸!
……
一路行到小镇的前端。一路有人赶了驴车过来。我们买了驴车。天晚了,将那群男人脱光了衣服绑在野地里。希望一夜冻不死也有个教训。
另只带了一个年纪不过十五六岁的小孩子上了路。
半夜,才找到一个客栈,我去睡了。只侍卫们去审问那个孩子。我又累又茫然。只好睡下。想着,是不是真的有孩子了,要不要去看大夫,总觉得自己的心拎着,放不下来,会睡不着。
事实上,我一躺下就睡着了。然后一夜无梦到天亮。所以人真是个奇怪的东西,谁也弄不明白,甚至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在明白自己怀孕后,还睡得这么踏实。是不是……我不想再想下去了。
思想有时候真的是一个人活下去的大敌,生活不那么如意的人,经历不那么平顺的人,有时候还是向前看,慢慢过,不要去想过去比较好一些。
……
清早,侍女来了。
脸上微有忧色。这倒是很少见。我是见识过昨天这几只丫头有多凶猛,所以不免奇怪的问了声:“有什么事吗?”
丫头欲言又止,想了半天,才道:“王妃,怎么办?”一边流下眼泪来。
我倒惊了。昨天杀的那样血腥残戻都花容未曾失色。今天会有什么更大的事,让她流眼泪呢?
“听人说,王爷,是什么太子党,要谋划什么夺位的大事。这一下令查办,就把王爷抓进京里去了。说是人秋后问斩。”丫头一边说一边流泪。“我们的家人都受过老燕王的恩情。没办法报答老主子,现在连燕王也要……这怎么得了。”丫头一边说一边泣道。
我站在那里,头晕晕的,有一种极为不真实的感觉。完了,又开始白痴了,听不懂别人在说什么了。
脸上还挂着冷淡的微笑,似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身与心,完全背离。
我知道,虽然我离家出走,但燕悍离还一直在护佐我的安全。他一直都很强势,用他所了解的方式,毫无顾虑的热烈的宠爱着我。他爱的真切,恨的真切。整个人矛盾而极端。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无论什么样的女人,都无法忽视这样一份赤热激情。
一个比我还强的人,愿意替我撑着一片天。其实,我不是不愿意的。只是,只是他的爱他霸道,压抑,让我完全没有选择的权利,禁锢着我,让我透不过起来。只想逃……
现在,
有一种,
天要塌了吗的感觉!
我站在那里,冷静地看着自己的手,怀里已经空了,那一弯纯洁的月牙儿,已被别人抱走。背后,也是冷的。那个野蛮的男人,被卷进一场政治阴谋里,就要死去。
天地之大,我还有什么?还能剩下什么!
阳光从窗外射进来,冷冰冰的,全无温度!
……
我要去找他。
只有这么一个意念。当初想逃离他的时候种种坚强的理由都不翼而飞了。他的所有的坏,不是不记得,而是,有一种更大的恐惧感完全抵消了。
会失去他。
会失去那个强大的男人。
会失去那个,我一直以为只要我回头,他就会在那里等我的男人!
这念头太可怕,我承受不了。
可是,我现在不是孩子了。我的计算好这一切。我不在接受生命里任何损失。因为我,实在的,拥有的太少太少了!
我叫了大夫过来。确认了我的身孕。还有细细和丫头们记下所有的注意事项。绝不会再犯第一次的错误。结果大夫不给我骑马,甚至不同意让我坐马车。后来丫头们布置了其软无比的马车让他检查后,大夫放行了,我们才安了心。这一准备,已是三天后了。
我们终于开始回京。走最稳的行程。路上慢一点,但一路换马不停车,日夜兼程。丫头侍卫们换成二班,我们一辆车,侍卫们就睡在后面的补给车上。
遇到镇子,就休息一下吃饭打尖,再买些食物继续上路。如果一天也没遇到像样的停脚处,也就这样默默的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