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无论打多少次,都是同样的结局,连他助理袁浩的电话都打不通了。
手一松,手机掉落在地毯上,白夏瞬间瘫软了下来,狼狈的跌坐在床边。
开玩笑吧?她才刚刚开始新的生活,就闹出了这种事。
又不是演电视剧,非要弄什么生离死别的情节来拉流量和收视率!
不会的,陆衍北怎么可能出事?肯定是在做梦,一觉醒来就没事了。
白夏自我安慰的话连自己都不信,陆衍北现在根本就联系不上人,连个可以用来说服自己的理由都没有。
她呆坐了很久,才猛地惊醒过来,拿来手机查机票。
她不能在家里坐以待毙,她要过去巴黎找他。
连最后一丝希望都破灭了,因为巴黎恐怖袭击的新闻一播出,去巴黎的航班就都停了。
白夏彻底慌了,此时此刻,她连个可以商量的人都找不到,只能默默祈祷着陆衍北平安无事。
她不敢一个人待在家里,怕自己会胡思乱想。
去了杂志社后,小五帮她倒了杯热水进来,关切的问,“白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先出去,我想一个人待着静一静。”她一直开着电脑,关注着巴黎那边的动态,生怕错过消息。
伤亡人数统计出来了,有没有陆衍北,她不知道…
白夏心乱如麻,从没有遇到过这种事,就连当初跌落山崖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害怕过。
她不相信命运会对她这么残忍,她好不容易才有勇气重新开始。
“白姐,下班了,你跟我们一起走吗?”小五也是担心白夏一个人待着会出问题,毕竟陆衍北还在巴黎,生死不明。
所以要下班了,他想着还是来叫白夏一声。
白夏跟魂儿丢了一样,轻轻摇头道,“你们先走吧!我晚点再走。”
“白姐,你一个人没问题吗?”
“嗯,你回家吧。”
小五欲言又止,“白姐,我觉得陆少不会出事的,你别太担心了,要是他回来看到你这样,肯定会心疼的,最起码在没有他的消息之前,你要保持最好的精神状态。”
“我知道。”白夏深深呼出了口浊气,笑容勉强,“你放心,我没那么脆弱,现在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最起码我还能够幻想他还平安无事。”
“白姐…”
小五看到白夏佯装坚强,也觉得难受。
这段时间,他们也是有目共睹的,看到跟陆衍北在一起后的白夏变得有多快乐,多幸福。
跟白夏共事的这几年,他一直都不知道白夏跟谁结过婚。
直到前段时间,他从了解了白夏的过去。
能找到陆衍北,也许是他们主编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小五以前以为陆衍北这种人是高高在上的,可没有,他对白夏很好,处处为她着想,细心打点好一切,偶尔来接主编下班,还会给他们加班的人带夜宵。
任谁在面对一个这么完美的男人都会动心,更何况是受过情伤的白夏。
看到新闻的那一刻,他也不敢相信,所以才尽快联系了白夏,可惜听到的不是好消息。
心内长长叹气,他从办公室退了出来,顺手将门给白夏带上。
白夏窝在办公室里,瞥了眼电脑桌面右下角的时间,心不断的往下坠沉。
都这个点了,他还没有打电话过来,她打过去也是无法接通。
原本坚守着的信念正在一点一点的被恐惧蚕食瓦解,她不想相信这个噩耗跟陆衍北扯上关系,可是现在没有事实可以证明陆衍北还好好的活着。
哪怕只是回条短讯息也好啊!至少不要让她在这种时候只能被动的等着巴黎那边的消息。
点亮了屏幕,看到干净的锁屏界面,她叹了口气。
晚上十点,她在办公室独自一个人坐了一天。
有关于陆衍北,还是一样杳无音讯。
她努力的安慰着自己,陆衍北只是忘了跟她联系,或者是正在忙工作没空找她。
杂志社人都走光了,她是最后一个走的人,将灯关上锁了门后,等着电梯来。
看着电梯一层一层的往下递减,白夏失落的耷拉着脑袋。
“白小姐,下班了啊!”
“嗯…”她朝着跟她打招呼的门卫笑了笑,提了提肩上的背包带,慢腾腾的往外走。
桐川的冬天总是来的格外早,才十一月,夜晚的气温就骤然变得寒冷了。
她出来的时候,失魂落魄的从家跑来杂志社,也没拿外套。
这会儿被凛冽的冷风一吹,她打了个寒颤,缩手缩脚的往前走。
“白夏。”
冷不丁听到有人喊她,循着声望去。
那人正站在路灯下,长身玉立,盛极的面容被晕黄的路灯一勾勒,那眉目竟显得格外温柔。
他眉目本就生得极好,如今被灯光一描绘,虚虚实实,如同一卷被笔墨细致诠释的画卷。
在18岁生日那年,白夏曾许愿,“我希望我的白马王子能够在寒风萧瑟的冬夜,缓缓徐行,来到我身边为我遮挡风霜凛寒。”
“怎么穿得这么少?”那包含温暖的外套被轻柔的披在她身上,略带抱怨的话陆陆续续传进她耳里,“下来的这么晚,我都还以为你被人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