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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躲着陆衍北的灼灼目光,轻声嘟囔,“什么救星啊!扫把星还差不多!”
头顶传来一声低沉的闷笑,白夏耳尖发烫。
帮她敷完额头的大包,陆衍北找来了吹风机帮她吹头发。
她好像越来越习惯陆衍北对她的关心了,而且越来越依赖他。
在陆衍北的公寓窝藏了一天,晚饭时期,她被陆衍北叫了出来。
看到桌子上的饭菜,白夏也没做多想。
伸了筷子,一送到嘴里,柳眉就胶着在眉心。
“怎么?不好吃?”陆衍北眼底的紧张泄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心思稍稍回转,白夏了然。
这桌上的菜怕都是他亲手做的,看着是很有食欲,只是味道差强人意。
他是不是拿味精当盐放了,拿陈醋当酱油用?
强忍着嘴里怪异的味道,白夏浅笑盈盈,“没有啊,很好吃。”
“你亲手做的吗?
细长的凤眸微微眯起,目光在她脸上逡巡,似乎是在查探她所说之话的真假。
白夏没有躲,笑意浅浅,眸色淡淡,“真的很好吃,我没骗你。”
“哦。”
陆衍北挫败的低下了声,眼睫低垂,“本来是想做一餐好的给你吃,可惜我没有味蕾,尝不出味道。”
她见过陆衍北的无赖,见过他的冷静自持,也见过他的温柔缱绻,唯独没见过这么失落的他。
相信,不止是在她眼中,在绝大数人眼里,陆衍北的存在就是完美这两个词最好的诠释。
无所不能,无坚不摧。
正是因为这样,他这样要强的人流露出来软弱的一面,才格外惹人心疼。
白夏舔了舔唇,迟疑着,伸手握住了他,“这应该是我活了这么多年,吃到的最好的一餐。”
“除了我妈妈,从来没人亲手给我做过饭,谢谢你,真心的。”干净剔透的眸内没有一丝杂质,只有澄澈的浅浅光华。
薄唇微扬,他拍了拍白夏的手,“抱歉,给我一点时间,我肯定会学好的。”
说罢,他看了看桌上的饭菜,“今天就算了,我去叫外卖。”
“不用了,浪费粮食。”白夏松了手,拿起筷子夹菜吃,“我觉得这菜配饭吃,挺下饭的,干嘛还要叫外卖?”
她不想辜负陆衍北的一番心意,也不得不承认,陆衍北一次又一次的狠狠撞击着她早已关闭的心扉城门。
心上的门,裂缝已经开始扩大了,继续下去,迟早会崩塌。
她有点害怕陆衍北的靠近,又渴望着他身上的温暖,疯狂汲取着他给的柔情蜜意。
也许总有一天,她会彻底沦陷,但至少在沉沦之前,她想为自己保留一丝可转圜的余地。
陆衍北这个人来的突然,以令人咂舌的速度疯狂滋生着藤蔓,缠绕在她心上。
连同心上扎着的那根深刺都被他连根拔除,他说,“就算疼也要忍着,忍过了就好了,没有伤口不能结疤的,那条疤痕我会帮你遮掩着,没人会看到。”
白夏脑子很乱,开着电视发呆,电视上的人演了什么,说了什么她都没听清楚。
只听到那沉沉嗓音在她耳畔叙说,“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
白夏心尖一颤,紧了紧垂放在腿上的手。
南方有乔木,不能依附;汉江有女,不可追求。
借物喻人嘛,白夏懂的。
怕了陆衍北了,她急急起身,躲进了卧室。
在卧室,借着座机拨了号给苏婉儿。
电话一接通,苏婉儿抱怨的话随之而来,“姐姐,您老人家又是怎么了?我这可刚下戏,累着呢!”
“婉儿,我好像变心了。”
一语激起千层浪,那边的苏婉儿很久都没说话。
倏忽,尖锐的女人声音从手机内传来,“什么?!哎呦,你变心了?谁啊?谁这么大能耐能让我们死心塌地的白大小姐移情别恋?是不是那个…什么陆衍北的?”
“嗯…”
“那很好啊!”苏婉儿说,“你早就该走出来了,单君遇不爱你,所有人都知道,你自己也清楚,这几年,是你一直在自我麻痹。”
“你还记得当初我们刚认识那会儿吗?”
“嗯,记得。”
苏婉儿叹气,“本来我是不想跟你说的,可是现在你既然走出来了,那我跟你说这些话也就没关系了。”
“其实我们刚认识那会儿,单君遇这个人渣就已经出轨了。”
“我听说那会儿他常常会偷偷飞去美国,你还记得你为了帮柏林打开市场去陪着参加酒局,结果喝太多酒精中毒被送进医院的事情吗?”
白夏没说话,沉默了下来。
那年是林颜舒走后的第二年,柏林刚刚有了起色,她为了柏林影业有个好的前途,明知道对方是个大色胚也还是硬着头皮去了,结果喝酒喝到被送进了医院,而那个时候单君遇说他不舒服,她才会孤身一人去赴约的。
说实话,那天如果不是有人帮她解围,提议用喝酒赔罪,她可能真的难逃魔爪。
“夏夏,其实那天单君遇根本就不是不舒服,而是去了美国,因为那天林颜舒有一场小型的音乐会,所以他亲自去了,偷偷的在一旁看她,呵,对林颜舒那个女人,单君遇可真是煞费苦心,宝贝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