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娘娘,奴婢听说自从上次小产之后,九王妃的身子就一直不好,流恋病榻多日。九王爷只能将她送去京郊的别院养身子。上次太后娘娘下了帖子,也因为病重没来觐见。”竹夕回禀。
“这样啊,那现在不知九王妃如何了,也下张帖子吧,出来走走,总归是对身体好一点。”皇后看着名帖上面的几个名字,笑着提议。“是,奴婢这就将九王妃加上去。”
萧予坐在自己的轿子中,脸色全然不是之前的嬉皮笑脸。双眼黝黑如深潭,身子笔直的坐在马车之中,浑身的皇族天生的高贵冷陌威严的气息散发出来。
自己这个皇嫂还真是不简单,算盘都打到自己头上了。宴无好宴,偏偏又推脱不来。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招拆招这种事情还是很有趣的。
但愿皇嫂的招要有趣一点,不然这种宴会去了,多无聊呢。萧予心中打定主意,随即往身后的软榻上一靠,恢复了以往闲散的模样,手中的上好白玉柄纸扇转了一圈。
萧樊将秦安然放在床上,“喜鹊,打水来。”
萧樊拧干帕子,一点点的擦拭秦安然脸上未干的泪痕,眼圈都肿起来了。萧樊用手中的帕子给她敷了一下,怜惜在她额前落下一吻。指腹在她脸上磨砂着。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
秦安然昏睡在一片黑暗中,浑然不知此时的外面发生了什么。
郑王府,“王爷,这是京城来的消息。”郑王的暗卫将一份密信交上去。郑王看了两眼,“喲,这是谁看太子不顺眼了,居然这么大坑了一笔,还真是有趣。看着民间哀怨滔天,想必太子不死也要脱层皮了。”
郑王看向自己的暗卫,“除了这些,还有什么发现?另外之前让你去做的事情如何了?”
黑衣暗卫低头回复,“启禀王爷,京中这个状告太子的是京中唯一一家知晓冶铁术的古家长女古鸢,太子屠了古家满门,只剩下古鸢一人,想必冶铁术太子已经得到。”
郑王点头,“不错,想要的东西拿到手了,才会如此斩草除根。”“另外根据大理寺的暗线得知的消息,这个女子似乎与曲先生有关。”暗卫继续回禀。
郑王眼神一暗,“与曲先生有关?说说,怎么回事?”
“那个女子为了逃脱追杀,曾在京城三里坡处遇上曲先生,曲先生为其换了半张脸,现在大理寺的人还只有一点曲先生的线索,但是太子那边的暗卫应该得到消息了。”
郑王原本还在对有人坑太子这件事情,乐享其成,现在看来这是有人故意将脏水往自己这边引了。这个局还真是设计得不错,七弯八拐的连上了自己。
通州最近的动静虽然皇上和太后已经知道了,但是其他人不一定知晓。自己身边还有几个桩子,是皇上和太后的,他故意留着之后做大用处的。
除了这两个人,还有谁会陷害自己?顺带坑太子一把呢?
郑王将自己心中的人选过了一遍,还是没什么太多的线索。想了一下,“去将曲先生请过来。”
“是。”
郑王看着一点点着的烛光,曲先生……
自己是在通州的一个酒楼中遇见曲先生的,长相倒是没什么出奇的地方,就是留着两小撮胡子,看起来成熟,有风韵。听到当时酒楼中间的人正在讨论此次江南的水患,会不会影响通州。
就在有两个文弱书生争吵的不可开交的时候,这个青白袍子的不起眼的男子站起来,举起酒杯,说了一句,“江南乃国库税收根本,江南灾,必有战事。倾巢之下岂有完卵?”
郑王当时坐在雅阁,听到此话,对着曲先生举杯。这个人说得的确是不错,江南灾荒若是不能得到及时治理,今年国库就将亏损,周边的一些大国一直虎视眈眈,战事起国而破。
哪里还有什么通州呢?
之后他请人去查一下这位先生,得到的消息十分的简单。出生地不知,现今三十二岁,是一名医者,同时对于天文地理,人文旧事都有一些攻略,生平一直都在四处游历。
当时他就想这样的人就是千里马,遇上自己这个伯乐,不是千里马之幸,而是他这个伯乐,得了匹好马。
收归自己营下,曲先生的才华果真大大出乎了自己的想象,高瞻远瞩,思维缜密,不是一般人可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