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沈良不知道是不是听见了他们的对话,竟然也敲门进来说道:“末将认为,公主还是午休之后再出去更加妥当。”
萧如月一时无言以对。
她到底没能拗过银临的坚持,加上还有绿衣和沈良的助力,她换下繁重的宫装、卸去脂粉的装饰后,用过斋饭,便歇息了。
叶海棠和王映月她们倒是足足跪了半个时辰,宋美人、李才人和刘才人跪完都在哇哇大叫。被命妇们好一通盯着看,最后也觉得没脸,才偃旗息鼓,在师太的带领下各自回了禅房用膳休息。
王映月回了禅房后,便让荷香去王夫人那一趟,把王夫人给请过来。
大抵又是些许的叙话。
因为皇后娘娘要午休,她也不好去打扰。
而母亲交办的事情,也一直未有着落,心里不忍。
王夫人过了来,荷香便带着其他人出去外头守着了。
“映月,皇后娘娘之事,可曾打听到什么?”
王映月摇摇头,“之前探了一次口风,但皇后娘娘口风太紧,分明是知道女儿的目的,一个字也不肯透露。近几日朝野宫中又都出了不少事,女儿更不敢去打扰了。”
王夫人听了她的话,觉得有些遗憾,但又觉得这都是情理之中,便叹了口气。
“想来,天底下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王夫人感慨道。
王映月便不解问道:“母亲,您的那位恩人是咱们大夏人士吧?女儿不明白的是,皇后娘娘生在皇家,又与女儿年纪相仿,如何会有机会与您的恩人有什么关系?”
王夫人闻言也不禁陷入了沉默。
可不是这么说嘛。论年纪,皇后娘娘年方十八,又是东陵的公主生在皇室,无论如何,她都不可能是当年的萧家小姐魏王妃的女儿,可,又会是什么关系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
最终,蕙质兰心贤惠能干的王夫人也只能掏出两方绣帕对着看,长叹一声。
午休过后,十三和秋词便过来向萧如月回禀桃花庵里的状况,他们将庵堂里再次查看了一遍,并无异常。
萧如月刚刚睡醒,睡眼惺忪地点点头。
崇越在明,十三和秋词在明,照理来说他们是能够里头巡查到透的,门口还有个沈良沈将军,当真算得上是万无一失了。
萧如月洗了把脸,换了身轻便的浅绿色团花滚银边襦裙,整个人也清爽了不少。便领着银临、绿衣她们出门了。
在萧如月午休之前,银临便告知了静安师太说,皇后娘娘休息过后要在庵堂里头四处走走,静安师太也表示要亲自为皇后娘娘领路。
萧如月自然不能暴露自己是在大夏长大的事实,也只是笑笑,言道:“那就麻烦主持师太了。”
静安师太道了句:“不敢,是贫尼的荣幸。”便在前头领路了。
桃花庵与当年的样子相比,变化不大,但是比当年多了个几间禅房,围墙也比当年旧了许多,墙上的漆都掉了些许,显得斑驳。
漫步其间,故地重游,仿佛又回到了当年的时光。
那时候她还没遇见宇文成练,先遇见的是宇文赫。
夕阳西下,桃林之中,晚风轻拂,那个戴着面具的少年背着她,她趴在他肩头,不知不觉沉沉睡去……
而在那之前的腊八节相遇,大雪纷飞,偏偏她就那天刚好要溜出去玩,偏偏他就倒在她家后门外,所有的事情,都是从那年的腊八节开始的吧。
谁曾想她兜兜转转辗转一世凄凉,到头来会与这个倒在她家门外冻得快要僵了的少年郎在一起呢?
这大抵就是缘分。
如今想来,人生的一切是早就注定了的。
她至今记得,他年少时倔强的性子。
他抿着好看的薄唇,对自己的身世与来历只字不肯提,也不许她问,被她追问急了,竟然口不择言说什么:“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那时候她也是好笑,还说了一句:“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这两句话根本是风马牛不相及,两个人驴唇不对马嘴地互相说了这么一句出气,最后反倒有话说了。这都是缘分。
人生一世,长长短短。为浮名利禄而活,庸庸碌碌,到头一场空;为权势滔天而活,汲汲营营,到头一场空;皆不如为自己而活,随心任性,自在逍遥。
这番话还真是从她口中说出的,此时的她回想起来,都想不起自己当年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底气哪里来的志向说出这番话的。
“皇后娘娘从前来过桃花庵么?”走着走着,静安师太忽然问道。
萧如月眉头微微一动,脸上笑意未改,“师太何出此言?”
虽然嘴上这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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