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说的那句话是对的,人心隔肚皮,谁也不知道那些外表看似无害的人,在这一层皮囊下包藏着的,是怎样的险恶用心。
宇文成练和姚梓妍便是最好的例子。
论长相,宇文成练生得斯文俊秀、温文儒雅,不知情的还真以为是个翩翩佳公子;姚梓妍也是容貌较好,这个年纪还如此年轻,不知是多少女子羡慕的对象。
可实际上呢,他们一个狼子野,一个蛇蝎心肠,皮相生得再好看也掩盖不了他们肮脏的内心。
叶海棠与冯玉婷更是。她们纵然拥有十八九年轻女子的样貌又如何,即便她们青春永驻,二三十年半点未曾老去又如何?强行靠药物留下的青春,迟早也会被收回。
她们手里头沾满了无辜者的鲜血,恶贯满盈,罪大恶极。
不过,她相信这世间定有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坏人不会长久的。
萧如月收回目光,深深看了宇文赫一眼。他回应了一抹微笑,但似乎在生气,黑眸之中氤氲了些许不悦。
若是按照太皇太后原本的作息,用过午膳后她老人家是要午休的,今个儿比较特殊,她老人家正在兴头上,拉着萧如月说了许多身怀六甲必须注意的事项,半点也不困倦。
萧如月也是赏脸,让银临把太皇太后说的那些该注意的事项都逐一记下来,太皇太后笑得合不拢嘴。
到了未时,宇文赫便带着萧如月先行回去歇息,太皇太后还依依不舍的,宇文赫便板起脸,一本正经地道:“皇祖母,大人可以不休息,小的总要休息的。”
太皇太后恍然大悟,忙说:“快快快,皇后快回去歇息。”
萧如月哭笑不得。
出了露华殿,步辇已在外头候着,萧如月被宇文赫撵上了步辇,给抬回了邀凤宫。
方维庸看出来君上并没有表面上看见的那般高兴,察觉苗头不对,便识趣地让大家都别跟进去了。银临也是个机灵的,闻着味儿不对,给绿衣使了个眼色,绿衣要跨进门槛的脚丫子忙给收了回来,退了两步,溜走。
偌大一室,只有萧如月与宇文赫二人。
她坐在软塌上,他坐在不远处的桌旁。
四目相对。
静谧如许。
半晌。
“君上想说什么?”萧如月率先打破了沉默。
宇文赫的墨色瞳眸里闪过些许的不悦,眉头也跟着拧了拧,“为何要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君上是指,本宫对太皇太后说出怀孕的真相么?”萧如月一脸的无辜,说话的口吻甚是官方板正。
宇文赫的两道剑眉拧得更紧,一言不发。只这么盯着她,双眸如炬如电,若换了一般人,早就要跪地求饶了。
萧如月咬了咬下唇,无辜地眨了眨她那双黑白分明澄澈通透的眸子,与宇文赫对视,同时像个孩子似的,一点一点往他那边挪过去。忽然蹦起来,一头扑进他怀里去。
宇文赫反应极快,一下便将她整个人抱住,“都是要当娘亲的人了,像什么样子。”没忘了要教训一句,嘴角分明却挂着无奈和宠溺。
萧如月抿嘴偷笑,鼓着腮帮子装无辜,凑上去在他脸颊上迅速吻了一下,他就连假装绷着脸也绷不住了。
索性叹了口气,无奈道,“敏儿,别拿自己冒险。你可知你怀孕这个消息一出,会有多少人都盯着你?”
“知道。”萧如月诚恳点头,明眸皓齿分外动人,一点悔意也没有,认错态度,极差。
宇文赫恼得捏了她的鼻子,“知道你还胡来。那对母女并非善类。他们挑了这个时候入宫,又‘恰巧’失口说了宫外的事情,一件事是巧合,若干件事都凑在一起,怎么可能如此凑巧。”
萧如月又重重点了个头,“你不是也怀疑端云公主母女可能与冯玉婷等人有牵连嘛。”
宇文赫失笑,真是什么也瞒不过她的眼睛。
“既然知道你还拿自己冒险。露华殿里虽说多是自己人,但有端云公主母女在,一切都不保险。你以为皇祖母知道你怀了她老人家的重孙子,还能忍住不昭告天下么?”
宇文赫既是生气,却又对她无可奈何。
“从今日起,你哪儿也不许去了,乖乖留在邀凤宫里,朕会让青青和银临贴身盯着你。”
“我不。”萧如月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宇文赫两道剑眉拧到了一起,俨然是一字眉,“宫里宫外危机四伏,你还想往哪儿跑?”
萧如月抿嘴,倒是不说话了。
她从宇文赫怀中爬出来,走到床边去,脱去碍手碍脚的大袖衫,又解下裙子,再脱去上襦,便只剩下一身薄薄的中衣。
白色的绡丝料子,清凉贴合肌肤,自带凉意,在这炎炎夏日里穿,最是舒服不过。但是,料子过于轻与薄,单一层布料,将她的迷人曲线勾勒无遗,让她的身段若隐若现。
宇文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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