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魏王府财雄势大不敢得罪,一直躲躲藏藏至今,终于鼓起勇气将事实陈述出来。
信上还附了魏王妃的一件贴身信物。那是一方绣着芍药花的绣帕。
帕子是上好的丝绸,绣工也极为考究精细,一看便不是俗物。信上称,那是皇后娘娘亲手所绣赠给魏王妃的,天下只此一件,别无二样。
京兆尹虽然不敢去找皇后娘娘对峙,但对照着信上所说的细节,再结合着仵作验尸的结果,一一对应,毫无差错。且不论这绣帕是如何来,这么精细的杀人过程就算是想编造也不可能编的如此天衣无缝,京兆尹想不信也不能了。
在找不到告密人情况下,只要找到王府下人,证实王妃当晚曾经偷偷出过门,已是能将魏王妃彻底定罪了。
一时间,满城风雨。
魏王私吞铁矿、私造兵器意图谋反,东窗事发拒捕逃走;而魏王妃谋害人命,逃之夭夭。前一天他们还是令人称羡的模范夫妻,一夜之间就成了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世事变幻无常,令人唏嘘不已。
……
邀凤宫里,萧如月一边吃着点心,一边听着瑞安声情并茂地在讲着:“娘娘,你可不知道君上当时那个样子有多吓人了。沉着一张脸把那些大人们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了,恨不得自个儿跟神仙似的会隐身,躲起来让君上看不见……”
说着,他还学着宇文赫绷着脸的模样,无奈瑞安就是个二十岁不到的小太监,怎么也学不出君上那威严的气势,反而多了几分滑稽可笑,惹得大家哄堂大笑。
绿衣她们几个小姑娘捧腹大笑,一个个笑的前仰后合的。
邀凤宫里委实很久没有这般放松放肆的笑声了,萧如月喝了口安胎药,眉头都皱到了一起去。
唔,真苦啊。
银临是个有眼力见的,忍俊不禁之际,也没忘了给皇后娘娘递上蜜饯,“娘娘快吃一口去去嘴里的苦味。”
萧如月捻起一颗含在口中,待甜味泛开,她才松了眉头,撇了瑞安一眼,说道:“今个儿之事,朝野震动,怎么到了你嘴里就成了笑话似的。这话若是传将出去,本宫怕你要吃不了兜着走。”
瑞安闻言一愣,脸色便跟着变了变,“扑通”一声就给萧如月跪下去了,“娘娘饶命啊,奴才……奴才是……”
“魏王意图谋反,魏王妃杀人害命,这随便一件说出去都是惊天动地的大事儿,天都要塌一半的,你还敢学君上的模样在这里扭扭捏捏的当笑话说,你这小崽子你也学得像?”萧如月哼了一声,皇后娘娘气场全开。
瑞安这脸色顿时吓得惨白惨白的,换了他大气不敢喘了。
在场众人也都静默了,笑意收敛,规规矩矩地站好,生怕自己也会说错什么触怒了皇后娘娘。
宫内死寂一般。
鸦雀无声。
炎炎夏日的燥热,被这股寒意一浇,消失殆尽。
许久。
忽然听得皇后娘娘徐徐说道:“当时殿上也该是这般模样才是。”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只见皇后娘娘又捻了一颗蜜饯塞进口中,闭上眼咀嚼了一番,心满意足地喟叹道:“好甜啊。”
银临:“……”
绿衣:“……”
小姑娘们面面相觑,脸色古怪到不行。
所以,敢情这是被皇后娘娘戏耍了?!
跪在地上的瑞安一脸委屈,“娘娘……”
“君上不是让你过来耍宝的。好生跪着反省反省吧。”皇后娘娘淡淡瞥了他一眼,便不理会小太监欲哭无泪的神情了。
萧如月扶着绿衣的手起身,回去休息。众人该散的散了。瑞安还可怜巴巴地跪着,大热的天,跪着都冒虚汗——这是吓的。
银临抛给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便出去了。
瑞安的心中,更是憋屈的厉害,想哭都哭不出来。
没一会儿,出去的银临又折返回来。
她在门口与一个眼生的小宫女交谈了几句,眼神凌厉了几分,便转回来,迅速从瑞安面前走过,进去了。
瑞安跪都跪懵了,心中戚戚然。
“娘娘。”
萧如月刚坐在软塌上,便听见银临唤她,回头看,银临已经站在身后了。
“怎么了?”萧如月问道,不等银临说话,又说:“是琉璃阁那边出事了?”
银临点了头,目光坚定,附耳快速说了两句话。
萧如月扭过头,有些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