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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临:“王夫人教女有方,赏:八宝浮雕如意缠枝华胜一支,金镶玉步摇一对,象牙箸四副。天丝绣帕一方。”
银临在宫中多年,咬字发音恰到好处,她的嗓音充分展示了皇室的威严,又不失皇后娘娘的派头,是站在皇后娘娘身边再理想不过的人选了。
不怪宇文赫要选银临留在她的身边。
萧如月向她投去赞赏的眼神。
王夫人盯着托盘上的东西,石化了一般。
准确说,她的眼睛是盯着叠起来的那方天丝绣帕。
这绣帕……这绣样这绣工,分明与她的一位故人一模一样!
她明明已经过世了,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这么一模一样的手艺!
“皇后娘娘,这绣帕……”王夫人瞪大了眼睛。
萧如月挑了挑眉头,“怎么?王夫人觉得这绣帕拿不上台面么?”
“不,不!臣妇不是这个意思。”王夫人连声否认,但很就收敛了自己的惊诧,她双手接过托盘,行了大礼谢恩后,便盯着天丝绣帕径自发呆。
这世上不会有这样的巧合吧?
王夫人心里一横,仰头望向萧如月,“敢问皇后娘娘,这绣帕是宫中哪位绣娘所绣?”
“不是绣娘。”萧如月顿了顿,“这是本宫绣的。相信本宫的手艺不会令王夫人失望的。”
“……”王夫人愣在原地。
怎么可能啊!
皇后娘娘的绣工,怎么可能与她如此相似?!
萧如月打量了王夫人一眼,目光疑惑,已将她所有的异常尽收眼底,但未曾往下深究。
有些事,急不得。该知道的时候,总会知道的。
萧如月又把王婕妤给叫了过来。
王夫人便与王婕妤在邀凤宫里见了面,母女俩见面,一时激动,但是当着萧如月的面却是不好叙话,便只好压下情绪的波动。
萧如月倒是不介意,吩咐奉茶,上点心,这架势摆明了是要留客叙话。若换了之前,王夫人心中可能会生出其他的情绪,可自从她看见那方天丝绣帕,便想从皇后娘娘身上追出点什么来。眼睛一刻未曾离开萧如月。
作为朝廷命妇,如此盯着皇后娘娘看,也是不合适的。
萧如月眼底闪过淡薄的笑意,隐去心中的思绪。听着王婕妤与王夫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些无关紧要无伤大雅的鸡毛蒜皮大的事。
坐了有两刻钟,前朝来人,是方维庸亲自带着人过来。进门便先行了跪拜大礼,然后指着带过来的几个人,恭敬道:“皇后娘娘,鞑靼国女医到。”
萧如月手端茶盏,闻言水眸微眯,不疾不徐望向那几个异装的女子。
那几个女子都是一样,低头垂手,做出恭敬状,规规矩矩地跪着,实在瞧不出有何差别。
但,这只是别人瞧不出。
这几个人一踏进门,萧如月便嗅见一丝属于“回春不老丹”的香甜。
萧如月:“鞑靼国推崇备至的有妙手回春之功的女医是哪一位?可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嗓音柔软,不失恩威,皇后娘娘的架子端的恰如其分。
带头身穿翠绿色服饰缓缓抬起头来,她双十年华的面孔,生得姣好,五官端正立体,双眸透出不符合年纪的成熟世故,甚至说是沧桑,其间又隐隐含了一丝媚惑。
这样的女子,搁在哪里都是出色的。
“鞑靼国的女医竟生得如此美艳。”萧如月作惊叹状。
心中同时冷笑,原来这就是冯玉婷啊。
久闻大名,百闻不如一见。
久仰!
跪在地上的那个女子,不卑不亢道:“多谢皇后娘娘夸奖,也曾有许多人说过,微臣一点都没有个大夫该有的模样呢。”
听似寻常的一句回话,话里却透出了不恭。
萧如月何其聪明,她怎么会听不出来。
萧如月唇际噙着一抹悠然浅笑,“可不是嘛,天底下的医者要是都生成女医你这般模样,大家没病都想生病了。不知,鞑靼圣手女医该如何称呼?”
“微臣冯玉婷,叩见大夏皇后娘娘。”冯玉婷说着话,又行了叩拜大礼。
萧如月扶着银临的手起身离座,走到了冯玉婷的跟前。
“回春不老丹”的香甜味道在冯玉婷身上萦绕,很淡,闻起来像是胭脂香粉的气味。
这股气味还混合了其他的药味,很显然,冯玉婷用的“回春不老丹”,与姚梓妍吃的,根本是两码事。
这个女人应当从当年利用姚梓妍时开始,就早已盘算好,随时把姚梓妍弃若敝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