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正坐在桌旁吃酒,鞑靼人嗜酒如命,他也是一样,但到了这西夏的地头,他也不敢大喝,就喝几口解解馋。
红丹越过他,走到冯玉婷面前,恭恭敬敬地跪了下去,“主子。”
“让你找的人都找到了么?”冯玉婷眸子一转,目光凌厉。
“找到了。”红丹不敢抬头,“京城之中的姐妹都联系上了,楼主您的命令也都传达下去了。”
“嗯。”
冯玉婷满意地点点头,信步走到海石面前,拎起桌上的酒壶便灌了口酒,“本座知道,自打二楼主出事之后,你们都担心咱们红袖楼是不是失势了。你们尽可放心,只要本宫在,无人动得了红袖楼。”
“是是是,属下明白。”红丹低着头连声搭腔。
冯玉婷眼角睨了她一眼,倒是没说什么,“咱们红袖楼在西夏经营多年,二楼主暂时陷在宫中,碍不了大事。你明日亲自去魏王府走一趟,把魏王妃带过来。”
“是。属下定会把人带到。”
红丹听完吩咐便出去了。
一来是,她若离开久了,外头便该有人来找。二来她自己也不敢在冯玉婷跟前多待。
楼主这张脸瞧着好看,却是蛇蝎美人,带毒的。
已是戌时,街道上没什么人,奔向宫闱的马车一路疾驰,车轱辘碾压着青石地面,发出富有节奏的声响,一声接一声,声声催人如梦。
这一晚,某君上无可避免地被皇后娘娘赶下床,抱着铺盖卷打地铺。
皇后娘娘更是勒令方维庸:“不许帮他铺床!”
方维庸乐于做壁上观,被君上瞪了,还理所当然地把皇后娘娘的话拿出来当挡箭牌:“君上恕罪,这是皇后娘娘吩咐的。您曾说过,国事当前时,您的话便是准则;后宫家事,皇后娘娘说了算。”
宇文赫哑语。
但他转念一想:怕自家娘子,不丢人。
他便泰然了,大手一挥让方维庸退下,自给自足动手弄床铺。
方维庸是忍着笑退出去的。
门外银临和绿衣见到他,三个人面面相觑,纷纷扭头过去捂嘴偷笑。
能把君上收拾成这样的,也就只有皇后娘娘了。
第二日,萧如月还是不打算理宇文赫。
他上早朝她也懒得搭理,等他走了,萧如月才懒洋洋地爬起来梳洗打扮,用过早膳之后便上露华殿去拜见太皇太后。
往常她都是回宫之后抽空去的,有时会亲自给太皇太后送东西去,如今得空了,便早些去请安。
绿衣最是手巧,做了几样精巧可口的点心带上,萧如月大夸绿衣手巧,嫁给谁那是谁的福气,羞得绿衣满面红。
太皇太后已用过早膳,见到萧如月来,高兴地不得了,拉着萧如月的手连声说:“皇后平日里忙,还是要多休息休息才好啊。其实不用这么早就来请安的。”
“不早不早,太皇太后您都起来了,我这年轻人哪里还能睡懒觉。”萧如月笑靥如花,与太皇太后手拉着手一起坐下。
“太皇太后,您老可好啊?”
“好,好的很。你来我便好了。”太皇太后笑的都快合不拢嘴了。
不管怎么说,萧如月这个皇后虽然是东陵来的公主,但于她有救命之恩,而且,她待人亲和,张弛有度,处理起事情来有条不紊,这些她老太婆都是看在眼里的。
这样的皇后,百里挑一,无论从私心还是公心来说,这个皇后她都是满意的。
“太皇太后,绿衣特意给您做了几个点心,您待会儿尝尝看。”萧如月把绿衣做的糕点呈上,“最近天气越发热,您有些咳嗽,这些都是臣妾让太医开了方子调了药膳,再让绿衣做成糕点的,您闲暇时吃几块,对身子有好处。”
“这说法新鲜的很。哀家只听说过药膳,还没见过能把这药做成点心的。”太皇太后闻言好奇心都给勾起来了,招呼着把糕点拿过去,先吃了两块。
又连声夸赞道:“不错,不错。都说邀凤宫里有个巧手的丫头,这手还真是巧啊,这药做的一点都吃不出药味来。”
夸着又吃了两块。
刚吃过早膳,吃这么多已经是极限,萧如月不敢让太皇太后多吃,便让嬷嬷把糕点先收起来,晚些再吃。
太皇太后心情大好,赏了绿衣两样首饰。又拉着萧如月聊了许久,还让绿衣也说说这做点心的心得。末了在萧如月她们要走之时,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说道——
“皇后,你这个叫绿衣的丫头可曾许了人家呀?这么好的姑娘,将来若是放出去,也是要好好挑选婆家的。”
萧如月点头连声说好,说她会留意的。
从露华殿出来,绿衣羞得都没脸见人了。
“低着头做什么,眼下本宫不会说破的。待什么事情定下来了,本宫定会亲自禀告太皇太后,太皇太后那么喜欢你,少不了赏你几样嫁妆的。”无良的主子还不忘了打趣道。
绿衣捂着脸,羞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