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杜子衡看着萧如月,“司徒公子与你是旧相识,而于我却仅是今日一面之缘。你们两个陌生人的话我怎么能轻易相信?这可是性命攸关的大事。”
“正因为是性命攸关的大事,我们此时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跟你商量。否则我们把这本诗词集录拿到魏王面前,就够你死个好几十回的。”宇文赫淡漠道。
“说说看你背后的人是谁,你们又作何打算。”
他面无表情,听他的口气像是在说死只兔子那般无足轻重。
杜子衡的脸色更白了,“你休想从我这里套出话。你要杀便杀要剐便剐,我杜子衡堂堂七尺男儿绝不皱一下眉头。至于其他的,我一个字都不会透露!”
“谁人要套你的话,谁人要杀你剐你。我可没这个闲情逸致。”宇文赫语气又冷了几分。
好似刚才对诗词集录十分感兴趣的人根本不是他,而是另外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杜子衡又气又急。
就在萧如月以为宇文赫要放弃的时候,就见宇文赫突然指着她对杜子衡说道:“你若不信我,可以等你和司徒无都金榜题名时,再来说此事。届时你们在朝中已有自己的一席之地,我的话是真是假你也多了许多渠道可考量。”
萧如月脑袋嗡了一下,不是吧!
宇文赫这意思是,让她也去考试?!
“司徒贤弟以为如何?”
萧如月心里暗暗腹诽:我以为不如何。
当个皇后不但要忙着对付宫里虎视眈眈的贵妃,要对付宫外魏王府里一对狼子野心的旧仇人,还要帮着不靠谱皇帝去冒充举子参加科举考试拉拢人心!
这个皇后当的好忙啊。
如果有一天她死了,她一定是史上第一个被皇帝拉去女扮男装充当考生,因而兼职太多累死的皇后。
不过,这一番腹诽只停留在萧如月的心里。
她脸上还保持着浅淡的微笑,从容淡定地说道:“大哥希望我去参加科举?你也知道家里的老人都不愿意我走这条路,若是被他们知道……”
“放心,一切有我。若有任何人为难你,我自会替你挡下。”
萧如月话里有话,意有所指,但是不等萧如月说完,宇文赫便一口包揽了所有,全然不给萧如月拒绝的机会。
萧如月默。
杜子衡也是一愣,脸色凛冽起来,跟着站起身,“司徒兄不是柳州来的举子么?听这话的意思你是无心科举?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宇文赫面不改色地看了萧如月一眼,意思很明显:解答问题的事情交给你。
萧如月瞪了他一眼,你当这是踢皮球啊!
但是,她又不能当着杜子衡的面说太多,便在脑子里构思了个说法,徐徐道:“其实不瞒杜兄,小弟在开春时便已搬到京城定居。家中长辈因为魏王在朝中一手遮天而不许小弟入仕途。”
“今天小弟出门本是想上街来看看全国举子齐聚一堂的盛况,不曾想恰巧遇见了杜兄你,又捡到了你的诗集。今晚我原意是来归还诗集,但我大哥……我……我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唉!”
说到最后编不下去了,索性用一声叹息作为结束。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杜子衡激动地抱起桌上的茶壶,戒备地看着宇文赫和萧如月,一副视死如归要跟他们同归于尽的壮烈表情。
“我们有共同的目标,就算成不了盟友,也绝不会是敌人。”宇文赫不紧不慢道,说着当着杜子衡的面把诗词集录收进袖中。
“这么重要的东西流落在外始终危险,我先替你收着了。等你与司徒无都金榜题名之时,我自然会归还于你。你可以届时再考虑要不要站到我们这边来。”
说完这话,宇文赫顿了顿,又笑着提醒杜子衡,“你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不是我的对手。别白费心思了。好好备考。”
说完又看了萧如月一眼:“你也一样,切不可掉以轻心。”
杜子衡闻言瞪了萧如月,大概是气恼,如果不是遇到她,也就不会出这么大的事情了。
萧如月也是有苦难言。
她原本是想帮宇文赫一个忙,谁曾想东西到了宇文赫手上之后,事情的发展就不由得她控制了。
最后,她苦笑着对杜子衡说了一句:“相信我,若是被家中长辈发觉我去参加科考,天要塌一半。”
从鲤跃居出来,萧如月脑袋还有些懵。
为什么事情会突然间变成这样了?到底是哪里不对?
一开始是她想瞒着宇文赫给他一个惊喜,可是后面剧情大反转,就变成了宇文赫在掌控全局。
还让她以司徒无的身份去参加科举,且要金榜题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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