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梁清浅看着陆萧然那黯淡了的神色,尴尬的笑笑,转头又看向了外面。
“嗯,他是我爸爸,但也不是。”
梁清浅听得有些莫名其妙,“啊?”什么叫是他的爸爸,又不是?难道他并不是那个和尚的亲生儿子?
正疑惑中,又听得陆萧然说道:“我的爸爸,早在我七岁那年就死了。”说着,他顿了顿,又接着说道,“那个人屋里的那个人,不过只是忘忧和尚。”说到最后,他慢慢就冷毅了声线,似乎是带着恨,但音量又有些轻,又似在说着与自己毫无相干的人和事。
“”
“他丢下我一个人,不管我是不是能吃饱饭、穿暖衣,就那么潇洒的来了这里做和尚,还可笑的给自己取了那样一个文雅的破名字——忘忧。呵!”他轻嘲着嗤笑了一下,“忘忧?”
这些话,虽然是推翻了她刚刚以为的他不是那和尚的儿子的猜测,但梁清浅还是有些震惊。
陆萧然说他那时候才七岁,要照这样看来,他父亲当时也就三十多岁的样子,还正是大好年华的时候,怎么就突然跑来这里做起了和尚?
而且,什么叫丢下他一个人、不管他死活?他的母亲呢?
“那就算他走了,那你母亲呢?”之前都是听到说让他去看看他爸爸,却从没提过他母亲的事,“她不在了吗?”
陆萧然听了,扯了扯嘴角,好半晌之后,他才摇头轻声叹道:“她啊?我也不知道她还在不在。”
“嗯?”这是什么意思?
“她,跟人跑了。”说罢,他低笑起来,“是不是很讽刺?”
“”梁清浅瞪大了眼,震惊的看着陆萧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也是个画家。”陆萧然勾了勾唇,“都说搞艺术的都风.流又放荡不羁。这形容,用在她身上,倒是一点也不为过。她和我”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换了称谓,“和忘忧,一见钟情,两人只认识了一天就结了婚,后来生下了我。她画她的画,忘忧做他的生意,倒也不错。但是啊”
“她后来去写生的时候,遇到了海边的一个渔夫她又一见钟情了。所以她丢下了我,抛弃了爱她如命的忘忧,走得潇洒,挥挥衣袖,带走了她的那些画,还有她动了手脚、早已变成她所拥有的全部家产,只给我们留下了那栋她生活了七年的房子。”
他似乎有些动容,连着咳嗽了好几声。
梁清浅蹙着眉头,看着轻笑着说出那些话的陆萧然,听得心头恻然。他那时候,才多大啊?
“你爸爸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这样的?”说着,梁清浅指了指身后的木屋。
陆萧然点点头,“对。他后来有去找过那个女人,还是自己一个人回来了,邋遢消沉得不成样子。他回来的第二天就走了,甚至没有给我道别。”
“我一觉醒来,那么大的房子里,却只有我一个人。我到处找他,大声喊他,回答我的,就只是房子里的回声。我以为他是出去买东西了,我坐在门口等他,可是我等了一天一.夜,他也还是没回来。”
“于是,我就变成了他们说扔就扔的垃圾。”说着,他转头看着她,眼里还带着几丝笑意,“你知道那种感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