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通过哪些特征得出那些结论的吧。”
“我看到你的尸检报告,你说尸斑在死亡12小时后分布于尸体底部,尸斑大而圆?”
“没错。”
“据李师母的口述,你在晚上十点左右到达李教授家,也就是事发现场。到第二天下午三点尸体进行火化,期间经过了17个小时。你只得出12小时的尸斑结果,火化之前你干什么去了?”
“李师母当时伤心过度,不愿意让我们陪着,我回去休息了。怎么,宁法医觉得我干什么去了?”江一沁反问。
“你不是去破坏现场了吗?”
“那宁法医最好解释清楚,当着全市所有市民的面诬蔑别人,可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这是当然。据我所知,李教授葬礼过后,他的旧居就被一把火给烧了,当时你也是第一个去到现场的。”
“这你就错了,第一个到现场的人是消防员叔叔。”
宁清悠冷笑,“但到达现场的专业法医是你。”
“我还以为你能得出什么结论,原来就这样,真让我失望。”江一沁加快的语速不想跟宁清悠绕弯子,“首先,我第一个到达李教授家里的现场,是因为当时李师母给我打电话,而我跟我丈夫正好吃晚饭回来,离清川大学只有十分钟的车程,我第一个到达很正常,这个可以查我的通话记录。”
“第二,尸斑为什么只持续记录到第12个小时就不再继续记录是因为李师母拒绝让李教授进行解剖,想让李教授不受病痛地离开人世。我们都是法医,这些事是要尊重家属的意愿的,同时也有规定记录有终点的死亡人士12小时内的尸体变化。我自认为我所做的都符合人情和制度。”
“至于,宁法医你怀疑的第二次到达现场这事。我也当众做个说明,李教授是我的老师,这点法医部的同事、局里的同事也都知道,事发后我也做过相关避嫌申请,局里经过讨论后认为我可以继续跟进。屋子被烧毁时我有不在场的证明,跟我同去的也有刑警队的队长。还是宁法医认为,我们全单位的人都值得怀疑,都该被拉到被告席审一次?”
江一沁说完这一堆长篇大论后,静看宁清悠。
宁清悠没答话,李园却率先开口了,“江一沁,你害死我爸,你还有理了。我爸就算不是你亲手杀的,也是为你害死。这些年我爸有空就查黎文皓的案子,要不是因为黎文皓的案子就不可能会死!”
宁清悠闭了闭眼,觉得她最近都跟了一群傻逼,都白长了个脑袋。
“李教授为我做的事我很感激,也很感恩。我比谁都更想知道他是因为什么而死。但李女士,请你弄清概念。李教授死了,不只你难过,李师母和我也同样难过。现在李教授的案子我们局里的同事依旧在紧罗密鼓的查,还没有出结果。你就凭你个人的意想把我告上法庭,让我的声誉、职业生涯因此受损,你是否觉得这个行为有所欠妥。”
李园没有说话。
江一沁继续道:“从感情上说,你是李教授的女儿,但这些年你回去看李教授和李师母几次?逢年过节给过他们打电话吗?没有吧。李教授为什么愿意为我查几年前的案子,李师母为什么会李教授出意外的时候第一个人想到的是我?而不是你和你姐姐,你心里清楚。那是她觉得叫我会更快。你现在积极为李教授的案子奔走,是为了什么你也清楚,我不想把话说太白了。我只告诉你,李教授和李师母的在早几年已经签定了全部财产祼捐的合同。他们死后,那些钱会自动捐出去。”
“这些事都是你教唆的?!”李园受不了地大喊道。
“李园!”一个颤微微的声音从庭审的大门处响起。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大门那里站着一个身形佝偻,精神却不错的老太太。
众人自动分出一条可供老太太通行的路。
老太太穿了一身职业装,步履微摇却更坚定。
她是朝着江一沁的方向走的,江一沁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握住李师母伸过来的手。
“小沁,是师母教女无方,让你受累了。”
“师母。”
“孩子,你什么都别说了。”李师母面对庭长,“庭长,我是李教授的爱人,我想说几句话。”
“您请说。”
“我老伴的死现在还没有结果,但我相信迟早会有个结果的,我也相信凶手最终会是江法医提供的证据找到的。另外,我也想说明一点,宁清悠宁法医并不是老李的学生,老李在任何场合都没有承认过。老李生前就只有两名女学生,一个是江法医,一个是江法医的助理韩凉,其中韩凉是旁听生。真正意义上的女学生只有江法医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