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絮叨叨讲着,但其余的话,君霏羽已经没什么心情听了,整颗心犹如掉进了冰窟里一般,时隔多年,原来到今日她才算得知了真相。
黑曜所说的那两个孩子,无疑就是艳毓的孩子墨儿,与自己的亲生儿子独孤默,当年,聂琛是将两个孩子掉了包。
君霏羽直到眼下才明白为什么自己当年进那防范严密的断蛇族领地几乎是没费什么劲,甚至还有刚刚认识的相里昼余相救,原来一切都是早就算计好的,聂琛这下了八年的一盘棋,算得上是心机深重。
聂琛的阴险毒辣,竟至于此!君霏羽愈想愈气,一想到孩子这些年来遭受的苦楚,就恨不得把聂琛碎尸万段,手指握得紧紧的,指甲深陷进肉里,却感觉不到痛苦。
就在这时,她感觉一只温暖的手搭在了自己冰凉的手背上,一抬眼是独孤冥月温柔的目光:“都过去了,咱们总有办法挽回。如今总之聂琛已死,仇恨纵使不能完全释然,你也不要气坏了身子。”
“事情虽已过去,可是默儿身上的蛊毒却依旧在,”君霏羽咬了咬唇,只觉心中千头万绪难以释怀,愤然看向黑曜:“你既承认那毒蛊是你所下,如今也该知道怎么解吧?”
黑曜见君霏羽发怒,心中惶恐,唯唯诺诺地点头:“是,那蛊也不是没有法子解,只不过,别的配药好找,却也还需要下蛊之人的鲜血,这却麻烦得很……”
“下蛊之人难道不是你?”君霏羽愕然反问。
黑曜摇了摇头:“我只是帮忙下蛊,真正的母蛊是聂琛所有,也只有这样,他才能控制住令郎的举动,要不然,为了活命我这老头子怎么又可能不去设法为令郎解毒?”
一直沉稳应对的独孤冥月此时也是心头一震,与君霏羽对视一眼,心中五味杂陈,如今聂琛已经伏诛,还哪里有什么鲜血?遂追问道:“那可还有其他化解的法子?”
“解蛊方法么,只有这唯一一种,”黑曜一副为难的模样,犹豫了一会儿才道:“实在没办法的话,也可以强行压制,这我倒是可以为令郎压制,只不过……”
“只不过我们需得答应保你不死,是么?”君霏羽扬起眉毛,半是讥嘲地接了一句。
“嗯……但不止需要我去压制,还需要纯净而深厚的灵力去疏导,这却是我所没有的,夫人也许可以做到。”黑曜不敢隐瞒,将自己所知都告诉了君霏羽。
君霏羽无奈地与独孤冥月对视一眼,独孤冥月便招了招手,让下属们将黑曜带下去继续关押着。
“若真是照他所说,默儿身上的蛊毒始终解不好该怎么办?炎池的七伤草倒是可以解世间百毒,可那唯一的一棵已经用在了阿夜身上,如今又能怎样呢?”君霏羽揉了揉额角,一筹莫展。
而独孤冥月心中有另外一桩事藏着,一听君霏羽提起公孙夜,心中就更加郁结,一时间竟不知如何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