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的药香,还夹杂着淡淡的血腥气,刚要发问,便听君霏羽愧疚道:“是许前辈用自己的血救了我,冥月,这回我可是又欠了许前辈一笔大恩。”
独孤冥月一愣,一垂眼果然看见了许轻儿手腕处缠着的绷带,不禁也是愧疚不已:“晚辈不知前辈是以身相救,如此大恩……”
“唉,你们啊……”许轻儿却是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这又什么的,上回救他……没什么,反正这么点血对于我来说也不算什么,你们且安心。况且,我也是看君姑娘你与独孤族长鹣鲽情深,故此出手,不然你以为我是什么良善之人?”
这一席话说得君霏羽倒是忍不住笑了:“听见没有,快别说了,冥月,咱们再这么谢来谢去,许前辈不知该说出什么话来了。”
“正该如此,”许轻儿抿嘴笑了笑:“真要谢我,便好好养病,等好了,咱们还像以前一样过那平静日子。”
君霏羽重重点头,而独孤冥月也微微一笑:“此番多谢许前辈搭救。您这番也损失了不少元气,就在寒舍休养一段时间,容我们好生照料,这您总不会不答应吧。”
“妾身要是不答应,还真成了个不通情理的老太婆了,便依二位所言了。”大约是为了让君霏羽放心养病的缘故,许轻儿这一回倒没有推辞,答应了留在独孤府,跟着下人们离开了。
许轻儿一走,独孤冥月便挪到了君霏羽身边,想要将她抱在怀里,手却在中途停住了,深深地叹了口气:“你为何这么傻,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
君霏羽一愣,也敛去了先前面对许轻儿时的笑颜,脸色瞬间变得哀恸,语声低低道:“你都知道了?”
“阿夜都告诉我了。”独孤冥月垂下眼睛,轻轻抚了抚妻子一头如云的乌发:“是我的错,怪我当初就没能保护好咱们的孩子,后来又常年在外,让你一人受累。”
“说的这什么话?你我二人一心,又何必计较这些,你的理想,你的抱负,在与你成亲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又怎么会怪你?”君霏羽淡淡一笑,反而安慰独孤冥月起来,忽而想起了一件事,佯作气恼道:“不过那一回,你明明回了家,却不见我,只把东西搁在墙下,那是几个意思?”
“呃……这个,”独孤冥月一怔,一张俊脸忽然涨红,他没想到君霏羽居然这时跟自己翻起旧账来,可眼下他又怎么好说当时是因为吃醋才没有现身呢?只好顾左右而言他:“羽儿你看,那个新上市了不少时鲜,你想吃点什么?”
“少打岔,”君霏羽含笑看着他,“你不说我也能猜得到,可真是太幼稚了。不过言归正传,对于墨儿,我的意思说,咱们养了七年的墨儿,他是无辜的,我想,咱们还是像从前一样待他,你觉得呢?”
“我都明白。至于那个少年……”独孤冥月下意识又看了看君霏羽的伤处,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君霏羽自从醒来之后,也是第一次想起那个少年,若他真的就是自己的亲生儿子,眼前的一切,又该如何收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