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天气极冷,他的清水鼻涕都落了下来。
君霏羽心中一惊,连忙拿手帕给儿子擦了擦鼻子,又连忙解下自己的大氅披在他身上,带着他往屋里走,忍不住轻轻责备道:“墨儿怎么自己跑出来了?什么时候来的?”
“凌霜阿姨哄着晓晓睡觉,我也只能睡着,但我不放心娘亲,就等她睡着以后过来看看。”墨儿看着君霏羽,奶声奶气地回答,却是一脸的认真。
不放心?君霏羽闻言又是一愣,看来,墨儿一早便有所觉察了,亏得他小小年纪居然懂得这些,她不知道墨儿刚刚是不是看到了那场打斗,但更为担心的却是他的身子。
比起活泼不知愁的妹妹来,独孤墨显得早熟些,每每君霏羽劳累之时,他便乖乖地搬个小板凳过来给娘亲捶捶筋骨,很是疼人。
大约是在廊下站了有一会儿,墨儿的小手已经冻得冰凉,君霏羽将他的手握在手心搓了搓,还是觉得不够,便去点燃了一个小手炉,放到他的小手里捂着,又回厨房,煮了碗红糖姜茶端过来,看着儿子一口口喝下去。
墨儿很听话,咕噜咕噜喝下最后一口姜茶,忽然问道:“刚刚那个哥哥是谁?”
君霏羽一怔:“哪个哥哥?”
“就是那个跟爹爹长得很像的哥哥,他为什么要来咱们家,为什么要拿剑打娘亲?”独孤墨将茶杯小心翼翼地放下,一脸的懵懂。
君霏羽闻言浑身一震,方才的场景果然还是让墨儿给看见了,她一直觉得孩子应该有个快乐无忧的童年,而墨儿又比较早熟,所以她不打算跟他说多少,便摸了摸他的头道:“那个哥哥和咱们家没有什么关系,只是样貌相似而已。”
独孤墨摇了摇头:“可是我觉得,他比我还要像爹爹……”
君霏羽揉了揉额角,一时不知该怎么跟孩子说,但看着墨儿清澈的眼睛,心就变得柔软起来,含笑柔声道:“就算像又怎么样?你才是娘亲和爹爹的宝贝呀。”
有了君霏羽这句安慰,墨儿甜甜地笑了,忽然踮起脚搂了她一下。
其实墨儿很少撒娇,君霏羽这一下也是猝不及防,但心里却暖暖的,亲了亲儿子的额头,送他回房睡觉。
第二天早上,独孤墨果然还是受了风寒,君霏羽和凌霜又是忙前忙后半天才让他退了烧,又给喂下了寥星开的药,他才好了许多,可惜也不能出去玩儿了,连带着独孤姝晓也只能在家里待着。
君霏羽原本的计划是去父母家和霁月教拜年,或是去靳弋扬独孤荧家,但眼下亦是没办法了。
但大年初二的下午,叶庭轩和叶庭兰却来独孤府拜年了,还捎来了羽若给君霏羽的一堆东西。
君霏羽见到弟弟妹妹来家里自是欢喜,糕点香茗备上了,又是满怀歉意地道一句:“本来是该我回门看你们的,但墨儿风寒未愈,也不方便过去,只能推迟几日了。”
“这倒无妨,反正母亲说了,你晚几日去也可,只别忘记把墨儿和晓晓带过去便是。”叶庭兰抿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