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的脖子上,雪白的肌肤上一道浅浅的血痕赫然。
“呀——”还没等君霏羽反应过来,一直跟随在身边的小白倏然扑向那剑的主人,狠狠地咬了一口,那孩子吃痛地哼了一声。
“好快的剑。”君霏羽垂目看了看横在自己脖子上的剑,孩子力气不大,再加上独孤冥月和小白都反应奇快,她并没有伤到什么,所以并不觉得疼,但当她顺着剑身看到执剑的那孩子时,心中忽然涌起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那孩子的一双眼睛清亮清亮,倒仿佛在哪儿见过似的,有一瞬间,她甚至想到了自己的墨儿,可旋即又摇了摇头,眼下,墨儿应该还是在外祖母的膝下撒娇呢。
独孤冥月忽逢这变故也是怔住了,他第一时间格开了那孩子,给君霏羽的伤处敷上药粉,这才看向那名小小的“刺客”:“能够解开我的压制,你很不简单,倒是个习武修行的好材料,聂家不是好去处,你就此离开吧。”
“用不着你管。”孩子干脆果断地拒绝了他这一提议,倔强地扭过了头。
不知为何,君霏羽见此情形倒是有些想笑起来,一时间也忘记了自己的处境,料想独孤冥月也没受过孩子这种气呢,遂笑了笑让小白松口:“小白,你先回去吧,我没事的。”
小白恶狠狠地瞪了那男孩子一眼:“伤害主人的都是坏人!”在君霏羽的不断劝说下才不情不愿地松开了口,跳到了她旁边蹲下。
君霏羽和独孤冥月相视一眼,都觉得有些为难,这孩子一双清亮的眼睛似曾相识,又是根骨不俗,作为聂琛的杀人工具实在是可惜。
这群孩子杀也不是,留也不是,若杀了,于自己而言良心不安,若留着,他们日后必然还会再度刺杀,实是养虎为患,而且若是像这般放他们回去,也会因为一无所获而受到聂琛的重重惩罚甚至杀死……
君霏羽踌躇良久,终究是心肠一软,拾起地上那把染了自己血的剑递到那孩子手中,温声道:“你们回去吧,他认得我的血,有了这东西,你们便好交差。”
孩子原本是强装凶狠地瞪着他们,此时见君霏羽如此温柔地和自己说话,却是愣住了,呆呆地看着君霏羽和独孤冥月起身离去。
而君霏羽看见他袖子下似乎有道旧伤在渗血,大约是刚才拉弓时崩裂了,心头不忍,便在他旁边放了瓶伤药,这才催马离去。
“我们今日这样做,究竟是后患无穷。”策马而行良久之后,独孤冥月才忍不住叹息一声。
君霏羽抿了抿唇,与他并辔而行,亦是叹了口气:“我也知道自己不该心软,但是看到那孩子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起了墨儿,将来我们墨儿长到了他那么大,也还是我们的宝贝,但这孩子却是被聂琛抓去训练,我……实在是不忍心。”
独孤冥月担忧地看了妻子一眼,点了点头,再没有说话。
此后一路便没有什么风波,七日之后,两人到达了传闻中的齐鸣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