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只手握住了她的胳膊,将她搀了起来。
叶安然抬头,却看到了面色阴沉沉的席影,“谢……”
嘶——
她的谢字还没说出口,背上的伤就疼得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席影的眉不经意地蹙起,抬头瞥了眼倒地的保镖,其他几个保镖见势不好,忙不迭上前将那个被席影一脚踹飞的保镖搀扶了过来。
“涨能耐了?”席影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保镖疼得直咧嘴,但也只是试探着看着他,没敢接话。
“看来上午的训练远远不够。”席影哼了一声,“你们几个,中饭不用吃了,去城东跑圈,五十圈,如果完不成或者敢抄近道……”
席影顿了顿,扫了眼小蟑螂,“小蟑螂,告诉权叔这几个人可以滚蛋了。”
说完,席影没理会他们,径自拉着叶安然进了屋。
叶安然进屋后,从他的手中抽出了胳膊,“谢谢你替我出头。”
席影蹙眉看着她,她站在那儿佝偻着身子,但双手依然护着身体,自己新送她的衣服沾满了脚印。
不消说,刚才她一定很疼,席影想到这儿就来气,自己训练那群保镖不是让他们恃强凌弱的,自己单独操练的时候就没见他们这么勤力。
席影没说话,转身出门,片刻后走了回来,手上拿着一瓶药酒。
他不由分说,拉过叶安然就要替她解开衣扣。
“不……不用了。”
叶安然受惊般打掉他的手,忙不迭退后了两三步,跟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席影只以为她是害怕,走上前轻轻按住她的肩膀,举起了手上的药酒,示意她自己并没有恶意,只是想替她上药而已。
“真的不用了。”叶安然摇了摇头,眼神坚决。
她当然不能让席影替自己抹药酒,不然他肯定会发现自己是个女的,而且这些伤过一会儿自然会好。
席影拗不过她,只能轻叹了口气,将药酒放在桌上,转身再度出去。
他再回来的时候,手里端着一碗饭,放在叶安然面前,示意她吃饭。
叶安然犹豫了下,如果摘下面具,如此近距离,席影肯定会认出自己。
她缩了缩手,“我不饿了,你吃吧。”
席影拿过本子和笔:你慢慢吃,我去提你教训他们。
写完席影迈步而出,招呼了四五个陪练,让他们每人拎着一袋土豆,离开了宅院。
见他似乎真的离开了,叶安然稍稍松了口气,关上了门,顺手闩上,这才缓缓地摘下面具。
她稍有动作,背部就传来一阵剧痛,叶安然只能靠在桌前坐下,等待疼痛和伤自愈,看着面前的药酒和饭,她的心里五味杂陈。
席影不知道面具下的人是她,这点她是十分确定的,而她不过是个无名小卒,可席影却丝毫没有在意,反而处处帮着自己。
叶安然真的开始动摇,也许她真的误会了席影呢?
也许他真的只是一个不喜欢束缚、追求特立独行的人呢……
“都站住。”席影在街口拦下了跑圈的保镖。
保镖们心中一喜,难道他这是不打算要罚他们了?
“把土豆都给他们背着。”席影使了个眼色,扛着土豆的陪练走上前,将土豆递给被罚的保镖。
“还愣着干什么?跑完了?”席影一瞪眼,保镖们心中叫苦不迭,但又不敢违抗他的命令,只能一人背着一袋土豆继续跑圈。
“哟,这么热闹,干什么呢?”
忽然,一个声音响起。
席影眸色微动,抬头就看到了站在面前的两人,其中一个是阿泰,另一个说话的男人身材颀长面相俊秀,唯独一双桃花眼却透露着危险的讯息。
“怎么了?”阿泰走上前,“他们犯什么事儿了?”
“加强训练而已,反正他们平时也闲得发慌。”席影说这话时,目光落在另一个男人身上。
“哦,我来介绍,”阿泰忙不迭开口,“这位是城北的龙少,权叔的贵客,龙少,这位是专门复杂训练保镖的席影,之前我跟你提过,他的身手绝对是这个。”
见阿泰竖起了大拇指,龙少嘴角轻扬,“原来是席先生,早就有所未闻,终于有机会能跟你见面,是我的荣幸。”
“龙少,客气了。”席影的眼眸中浮现出一丝复杂的情绪,他别过眼神,“泰哥,我还要去训练保镖,先走了。”
说完,不理会阿泰和龙少,席影迈步就往回走。
小蟑螂偷偷看了眼龙少,他的脸上写满了森然冷意。
小蟑螂不由得从心里替席影担忧,公然得罪龙少,这回他怕是活得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