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元德是被抬着来见顾天澜的。
他*着上半身,伤痕累累,用白色的纱布包裹着,本来黑漆漆的脸因为失血过多,此时竟有些惨白。
云曜是真的起了杀心,剑剑致命,要杀了他。蓝元德不敢伤他,以躲避为主,于是身手差不多的两个人打起来,云曜占了上风。
迷迷糊糊上了宝音的床上他的不对,但是明明是那女人主动的,还冤枉自己强了她,挑拨他和云曜的关系。
云曜不信他要杀他,蓝元德已经憋了一肚子气。如今娘娘召见他,肯定又是因为这件事。
蓝元德自暴自弃地想着,反正都是那女人的对,他的错,杀了他算了!
皇后坐在那里,面无表情,看都不看他一眼。
蓝元德被这诡异的寂静弄得十分不自在,他这种人宁愿早死早超生,也不想受这种罪。
“娘娘,臣确实睡了云曜的婆娘,娘娘杀了臣吧!”蓝元德吼道。只是一吼,他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哑了。
他跟云曜解释的嗓子都沙哑了,云曜还不信他,蓝元德不由得更委屈了。
顾天澜瞟了他一眼,又陷入了思考中,依旧没有理会他。
蓝元德急了,便想从担架上下来。
“躺着!”皇后出声。
蓝元德只得继续躺着。
“这件事麻烦了。”皇后低声囔囔道。
“娘娘,什么麻烦的,老子便切了老子的这二两东西,给云曜赔罪去!”蓝元德嘶哑着声音、自暴自弃道,“都是老子的错,你们认定是老子的错,那老子就去赔罪好了。”
顾天澜道:“你去侯府找云曜,有个婢女将你引到后院,你推开后院的门,便看到隔着帘子,一女子正在洗浴,香气扑鼻,水气氤氲……”
蓝元德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这确实是他经历的事,是有人陷害他,但是他解释了无数遍,都没人相信他,反而被冠上“敢做不敢担”的名号。
没人相信他,但是如今……
蓝元德眼睛里不由得冒出了亮光:“娘娘,您怎么知道的?”
“本宫寻到了那个将你带到后院的婢女。”顾天澜道。
对方的阴谋十分缜密。若非她觉得近日京都的事太多,派人去查,真相将会一直隐藏起来。
哪个姑娘会用自己的名节来陷害别人呢?
但是宝音做了。
宝音为什么这么做?
宝音并不可怕,顾天澜担心的是云曜。
“娘娘,那婆娘有问题,水性杨花的,特别骚浪,云曜被她骗了,不知道她的真面目。云曜不能娶她。”蓝元德急切道。
顾天澜皱着眉头思量了片刻:“你刚刚对本宫说的话,不可有第三人知道。”
“娘娘,为何?”蓝元德糊涂了。
他们既然知道了宝音的真面目,就该揭开,不能让她一直嚣张下去。
“本宫想知道宝音的目的是什么。”顾天澜道。
她知道宝音的本质,宝音不知道她已经知道,这样,她便能占了先机。
蓝元德想不明白,便遵循了之前的想法,但凡皇后说的都是对的,他搞不明白没关系,照做就好了。
蓝元德又被抬了出去,一路哀嚎,看起来比抬进来的时候还凄惨了许多,也不知皇后怎么折罚他了。
罗甯听着哀嚎声,不由得问身边的宫侍:“宁国公这是怎么了?”
“宁国公做了肮脏事,竟是强了淮阳侯的未婚妻,淮阳侯一气之下便要杀了他,娘娘召他入宫也是折罚之事。”
罗甯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蓝元德这人确实咋咋唬唬的,粗鲁嗓门大,但是做事是有分寸的,尤其是在兄弟感情上,罗甯隐约觉得这多半是宝音的错,只是……
罗甯叹了口气。云曜是娘娘的弟弟,宝音又是云曜的未婚妻,他们便是一家人了,娘娘对云曜护着,又会相信他吗?
在这不知不觉间,这女人便占据了上风,罗甯觉得她很可怕。
但是即便娘娘不相信,他也要将查到的告诉娘娘。
蓝元德刚走,罗甯便来求见。
罗甯为晋王,乃是唯一的异姓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只见皇帝跪拜。
但是此时,他跪了下去。
“娘娘,臣要状告宝音居心不良。”罗甯道。
母蛊在赫那身上,赫那死了,云曜也恢复正常,蛊虫之祸看似已经了结。罗甯却觉得这只是一个开始。他再次对宝音进行了调查,便发现了几点极为可疑的地方。
赫那在被抓获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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