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
他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中,面前摆放着的不是什么工作文件,而是一份离婚协议书。
离婚协议书上,男方签着白皓南的名字,而女方,却空白一片。
他盯着这份离婚协议书良久,脑海里闪过的是傅寒深白天的话,“结婚”这两个字,盘踞在他的脑海里驱之不散。
如果要问他,为什么他跟裴思愉在一起,守在她身边两年,分明已经没有任何人再能来打扰他们,然而他却一直不跟裴思愉结婚的理由,那么只能是回答,因为她还没跟白皓南离婚。
而既然这份离婚协议书上,两年前就签下了白皓南的名字,可为什么他却还没有让裴思愉签,那也只能回答,不是他不想,他只是不情愿。
他不情愿,让如今这个状况的她,在丝毫不知道这份离婚协议书对她而言意味着什么的时候,淳淳善诱她签下名字。
有人说,他应该是更需要趁着这种时候,让她签下名字才是,否则将来有一天她清醒过来,结局可能又是另外一种,到时候,他的任何守护有可能依旧比不过,想起所有事情后白皓南在裴思愉心中的影响力。
又或者,裴思愉有可能一辈子也清醒不过来,那么,他要让她一辈子也不跟白皓南离婚吗?
闭上眼睛,景臣背部靠着椅子,这些问题,对他来说,是一个无解的难题。
但清楚的是,他会让她在他身边,永远……
书房虚掩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洗过澡后,换上一身睡衣的裴思愉,痴痴地笑意盈盈地站在门口,“景臣。”
她的身后是玉姐。
玉姐无奈说,“小姐洗完澡后不肯睡,坚持要来找你,景少爷,我……”
“你出去吧。”景臣开腔,阻断了她无奈的话。
知道景臣对裴思愉纵容到什么程度,玉姐点了下头,“是。”
裴思愉笑着迈着轻快的步伐,冲他快步走过来,叫着他的名字,“景臣。”
景臣不着痕迹地伸手,将面前的离婚协议书拿起,打开抽屉放到里面,然后关上抽屉才对她招了招手,“过来。”
尽管他的动作像是很随意,但裴思愉却注意到了他将那份离婚协议书收起来的行为。
她好奇地走过来,到他跟前,看了看抽屉一眼,才冲他眨了眨犹如迷雾般的眸子,“那个东西是什么啊?”
其实这也并不是第一次,她看到他每次都在她进来之前,就将离婚协议书收起来的动作。
有过几次,她躲在门缝外,就瞥见他怔怔地对着那份东西出神。
她也曾打开来看过,只是她看不懂。
景臣并不解释,拉过她的手,让她在他腿上坐下来,左右顾而言他,“想我了,所以不肯睡?”
她的注意就这么被他随意的转移,她红着脸点头,“我怕,你陪我睡好不好?”
这个“睡”字里面并没有参杂什么过多的情愫,单纯得如同一个缺乏安全的孩子,想让大人陪在身边的感觉是一样的,清纯得让人无法联想到其他任何方面。
景臣浅笑,“好。”
随后,他直接将她打横抱起,丝质的睡衣裹在她身上,将她身材曲线勾勒得若隐若现,但却并不暴露。
她双手下意识勾住他的脖子,脑袋舒服的窝进他的怀里,任由着他抱着自己走出书房,只不过,她的眼神,却像是不由自主地朝书桌的抽屉瞟去一眼,眼底又是一丝迷惑闪现。
有景臣在身边,裴思愉睡得很踏实,脑袋时不时地蹭着他的胸膛,嘴角牵着浅浅笑意。
尽管每一次陪着她一块睡,是让景臣身体有反应最为煎熬的时间断,但他却始终并多做什么,哪怕是连抚弄也没有,简单得有点不真实。
而她嘴角挂着纯纯像是婴儿般满足的笑意,纵容让人有再多的兽欲,也会被她那种单纯清澈的笑意冲散。
现在她的就像一个精美的瓷娃娃,让人不敢过多深入触碰,怕碎。
所以,两年来,他一直如此煎熬的度过每一个她需要他在身边的夜晚,如此反反复复的折磨着,却也满足着……
翌日用过早餐,景臣让玉姐给裴思愉梳妆打扮了一番,待陈叔开车来接他们时,他让玉姐上了副驾驶座,而自己则带着裴思愉进入后座里。
裴思愉鲜少会离开这个别墅,除非偶尔需要出去接接人气的时候,见车子缓缓驶离这里,她有些不安地冲身边的景臣问,“我们去哪?”
男人女人的手握在一起,他温和地笑着说,“带你去看一样东西,别怕,我会在你身边。”
他的语言似乎有种神奇的魔力,原本她还有些忐忑不安的心理,悄然安心下来,“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