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这两个冰冷的字眼,她怎么也没办法平静地说出来。
内心深处,她对于裴晓思还活着始终抱着一丝希望……
她清晰的记忆只有裴晓思替她挡了枪那一瞬间,之后发生的事情,她的记忆变得很模糊。
隐约知道,裴晓思在她怀里咽了气……
再之后发生什么,她彻底地不知道了。
在没有弄清当时具体的情况之前,她并不想激怒季曜珉这个疯狂的男人。
她害怕季曜珉会对她做出很禽兽的事情来……
“裴晓思已经死了……”季曜珉在她耳畔低低地说,他邪气的脸庞在阳光下泛着异样的寒光,“我把她葬在那个山林里,至于她的家属,我昨天已经电话通知了……”
他说话间炙热的气息在她的敏感的耳廊吹拂而过,秦深深终于再也忍不住,狠恶恶地推开了他。
她跪在床沿上,唇这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
“季曜珉,你知道吗,裴晓思她怀了你的孩子,她为了保住这个孩子,才连夜离开你的别墅,可是就在这个夜晚,她被水纤如的人劫持了,在秦家别墅里,她受尽了非人的折磨,你永远不知道裴晓思在那个孩子被水纤如折磨掉的时候有多么痛苦多么绝望,她的死都是因为你造的孽……”
秦深深在说这一席话眼神至始至终都盯在季曜珉的身上,她想要从这个男人的神情捕捉哪怕是一丝愧欠也好,然而,她失望了。
季曜珉很平静,平静得秦深深所说的话如同空气一般。
甚至于,他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变化过。
秦深深不禁替死去的裴晓思感到悲哀与愤怒,为了这样一个冷酷无情的男人,裴晓思太不值得了……
“说完了吗?”季曜珉挑起长眉,目光邪冷地盯着秦深深身上。
修长的双腿迈起,一步一步朝床上的秦深深靠近。
秦深深后退,警惕而戒备地瞪着他:“季曜珉,你要做什么?”
“秦深深,你没有资格指责我。”季曜珉站在床前,危险地眯着黑眸,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你的,所有人都可以指责我,唯独你不可以!”
秦深深像是听到最可笑的笑话,“季曜珉,你是我见过最无耻的人!”
她唇角的讥讽冷笑,像是一把利器狠狠地刺入他的心口,炽烈的怒火在他的眸底汹涌如潮。
他一把攥住她的手,无视她的挣扎,用力地扳过她的脸,强迫她与他对视,他凑近她,戾气骇人,脸上那道猩红的擦伤显得狰狞起来。
“我无耻?秦深深,你才是我见过最无情的女人,看到了吗脸上那道伤,是被墨御霆留下来的,我的一切也都被墨御霆毁了,我为了你付出那么多,秦深深,你竟然说我无耻?”
秦深深愣了一下,她开始想到那天晚上墨御霆拼杀的事情,之前有所怀疑,现在很确定,撕杀的那一方就是季曜珉了。
她用力地拍着季曜珉扳在她脸上的手,冷淡地说:“季曜珉,我累了,不想跟你争吵。”
季曜珉却没有放开她,他反手将她禁锢在怀里,紧紧地搂着她,力道之重,像是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秦深深,我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已经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再放你放开,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好,这一辈子都只能是我的人,我的!”
他像是在宣布所有权一般地厉吼出声。
猩红的双眼配着脸上狰狞的伤疤,残酷得犹似恶魔。
秦深深被他勒得很疼,原本就雪白的脸上,此刻更是苍白如纸。
然而她只是忍着牙,一声不吭如同木偶一般任何季曜珉紧勒着。
季曜珉已经疯了。
她不想再进一步地刺激这个疯狂的男人。
“秦深深你听到没有,你是我的,回答我!”他用力地扣住秦深深的下巴,让她不得不以孱弱的姿态仰视自己。
秦深深痛得皱紧了眉头,她咬紧着牙关,只是默默地忍着,不愿向这个逼迫她的疯子妥协。
季曜珉的神情越发地阴沉下来,他拇指抚在秦深深苍白的脸上。
刀削般的脸庞缓缓凑近,暧昧地擦过秦深深的皮肤,暧昧而又残忍地说:“有人说征服一个女人的捷径是通往她的甬道,秦深深我很期待你在床上还能这么无所畏俱!”
秦深深杀气腾腾地瞪他,愤恨的眼神简直恨不将眼前这个无耻的男人绞杀。
但她还是克制住自己厌恶憎恨的情绪,耐着性子说:“季曜珉,从小到大你都这样逼我,这只会让我更加憎恨你,你为什么不能放过我?”
他的手指在她苍白的唇上轻轻地摩挲着,脸上的表情渐渐地冷静下来,“秦深深,我也想问你,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不能试着接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