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里,徐妈待安之就像女儿一般照顾着,呵护着,安之便错以为徐妈会像妈妈一样帮助被欺负的她。
可是,没有。
徐妈离开了。
安之此时觉得自己就像是被全世界遗弃的孩子,那种铺天盖地的绝望让她有种豁出去的冲动。
她吸了吸鼻子,用很肯定的语气说道:“景堔,我知道,你不是我孩子的父亲!”
这话,安之很久之前就想说了,她知道一旦说出来就等于否定了景堔所说的一切,两人之间也再没有了任何的退路。
她不想伤害他。
真的不想,所以她一直憋在心里。
景堔猩红的眸色变得暗沉。
安之在徐妈离开的那一刻就已经放弃了反抗,她双眸含泪,唇角却在笑,笑意荒凉:“景堔,这一年里我很感激你对我的照顾,所以,你要我,我也不会怪你,就当是我报答你的恩情。但是今晚之后,我们就不要再见了……”
景堔的某处已经强势地抵在安之的双腿之间。
他喘着粗气定定地看着身下的安之,秀雅的五官,精致的眉眼,在这六年的时间一切都没有变,更没有变的是她眉眼里那种柔软却又倔强的劲儿。
就像现在,她即便眸色悲怆,却也是毫不畏惧地迎着他的目光。
良久,景堔一拳砸在床头柜上,然后翻身从床上下来。
“抱歉!”
他只说了两个字就离开了安之的卧室。
然后,安之听到楼下传来铁门开启的声音。
她知道他应该是驱车离开了。
安之从床上坐起来安静地整理着乱糟糟的衣服,卧室里有台笔记本电脑,她从来没有开启过。
这个夜晚,安之在键盘上敲出了三个字:凌祎城。
搜索引擎里出来成百上千条关于凌祎城的信息。
这些人的年龄有大有小,安之一个一个进行着排查,最后,她看到了一张男人的照片。
照片背影应该是在某处宽敞的办公室,男人侧身坐在黑色的老板椅上,他有着英挺的鼻翼和淡漠的眉眼,穿一套黑色正装配着白色衬衣,一双修长的腿很随意的交叠着,明明是一副看似慵懒的姿态,但安之的心脏却猛然漏跳了半拍。
这个男人俊美非凡,却有着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疏离。
特别是那双眼睛,在照片上那么随意的一撇,就能让人感觉到不寒而栗。
他会是自己要找的人吗?
安之心里有些疑问,这种浑身都散发着不可一世的男人她怎么可能喜欢呢?
难道是因为曾经的脑子里长了肿瘤,口味就变了?
安之在键盘上敲敲打打,上面的资料显示,他的籍贯在中国,年龄嘛,她掰着指头算了算,竟然比她大六七岁。
哎,这种老男人,她更不可能喜欢了。
安之颓废地将电脑关上。
此时已经临近天色微亮,她靠在床头上打了个盹儿。
苏曼再一次接到安之的电话是在早上八点。
她刚起床,有些手忙脚乱准备去上班,菲文在一旁提醒:“不急,不急……”
苏曼瞪了菲文一眼,然后一边用耳朵和肩颈夹住手机,一边麻利地穿袜子:“安之……”
“苏曼,你知道景堔是谁吗?”
她采用了迂回策略,不再问凌祎城,而是改问景堔。
“璟堔?”苏曼的动作顿了顿。
菲文赶紧蹲到苏曼面前帮忙,并小声说道:“我来。”
他的手握住了苏曼的脚,很有耐心地不但替她穿了袜子还穿了鞋。
苏曼也没有回避安之的问题,她看了一眼正在系鞋带的菲文:“璟堔是你的男友。”
这个回答让安之的心不断往下沉:“我的男友?”
“对,我算算啊。”苏曼轻叹一口气:“算起来,你们在一起应该有五六年了吧。”
“砰!”
安之的手机跌落在地板上。
五六年?
苏曼的说法和景堔的说法完全一样,如果苏曼没有骗她,也就是说景堔的话是真的。
那她肚子里的孩子呢?
依照她之前试探景堔的反应,她敢肯定孩子不是景堔的。
难道说她背着景堔劈腿了?
……
一年之后。
非洲。
广袤丰硕的草原上,万丈霞光从地平线往天空之中强势地延伸着,一轮红日悬挂在天际,有斑马和羚羊在五彩斑斓的光影里奔跑,跳跃,长颈鹿伸长了脖颈优雅地漫步,成群结队的野牛悠闲地甩着尾巴,远处是因为暴雨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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