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剑光,血光在闪耀,呼痛声和呻吟声在耳畔充斥着。眼看着药叉就要冲出包围圈了,武功较弱的红藕已经被擒住了,一把雪亮的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流霜回身望去,心中一痛,“药叉,你放我下来。”
“小姐,不能啊!”药叉沉声道。
“小姐,不要管我,你快走。”红藕泪眼朦胧地喊道。
“不!秋水宫要的是我的命,我不能让红藕待我受死,你让我下来!”流霜厉声呼道,她以为是秋水宫的杀手,红藕落到他们手中必死无疑。她和红藕虽名为主仆,实则亲如姐妹,她怎么能眼睁睁看着红藕在她眼前死去。
两人一说话,便耽搁了逃走的最有利时机,前方再次被几个黑衣人围了上来。
为首的黑衣人冷笑着对流霜道:“我们主子要见你,随我去吧,否则你这个丫鬟势必人头落地。”
流霜回头,见红藕脖颈上已经有鲜血淌下,心中顿时痛如刀绞,冷声道:“你们放了她,我便随你们走!”
“小姐,不要啊……”红藕凄厉的哭声已经在风里渐渐变小,流霜被黑衣人点了昏睡穴,坐上了马车,不知向哪里奔去。
不知过了多久,腰间一麻,穴道解开,流霜昏昏沉沉醒了过来。
室内明亮的光线刺得她眼睛生痛,流霜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才终于适应了这刺目的光亮。
环视四周,发现这是一处金碧辉煌的宫殿,只是室内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音,那个解了她穴道的女子也已经悄悄隐退。
这是哪里,要抓她的人又是谁?难道不是秋水绝,若是秋水绝,流霜猜测自己此时应该已经没有命在了。
一道阴柔冷漠的声音从前方传来,“白流霜,抬起头来!”
流霜惊异地抬眸,这才发现面前的珠帘后,端坐着一道影影绰绰的身影。那声音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感觉到两道冷冽的视线在她脸上流转良久,又一声充满了恨意的叹息传了出来。
“你和东方流光什么关系?”那声音忽然问道。
“他是我的师兄!”流霜凝眉如实回答。
帘后的人影沉默良久,忽然一抬手,狠声道:“拉出去,杀了!”声音竟是那样决绝和无情。
流霜心头一寒,此时她已经知道眼前的人决不是秋水绝,也不是秋水宫抓了她。怎么又有人要杀她呢,她白流霜到底得罪了谁?
“你到底是谁?为何要杀我?”流霜冷声喊道。
那人冷笑了一声,“你竟不知道我是谁?好,让你看个清楚,也好让你死个明白!”话音一落,珠帘便被两双纤白的小手挑了起来。
先是露出了一身明黄色的宫装,上面绣着飞翔的金凤。那明黄色在宫灯映照下,闪耀着令人心惊胆战的光芒,同时也昭示着主人不可一世的身份。然后,那一张脸便露了出来,这是一张三十多岁的妇人的脸。脸色白皙,五官精致,一头黑发梳成华贵的金凤朝天发髻。
她端坐在绣榻上,那一双美丽的黑眸,带着一丝恨意和嘲弄直直凝视着流霜。那目光,让流霜想到了白日里在街上马车里的那道目光,很显然,她就是那个马车里的人。而更显然的是,这个人,竟是崚国的王后。
刹那间,流霜只觉得自己有些懵了,她就是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和崚国的王后有所牵扯。
她得罪过崚国王后吗?没有,那么就是和师兄有关了,方才她问到了她和师兄的关系。流霜忽然明白,原来师兄终究不是她想象的那样,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他终究还是和皇室有牵扯吧。
“见了王后还不下跪!”一个宫女对流霜道。
流霜懵懵懂懂,此时她处于下风,王后对她敌意如此之大,随时可能要了她的命,为了免于遭受无畏的伤害,流霜便跪了下去,对她行礼。
“流霜不知身犯何罪,希望王后能让流霜死个明白!”声音清清冽冽。
“你竟不知道我为何要杀你?”王后的红唇抿得紧紧的,眼睛却瞪得极大,似是很诧异。
流霜疑惑地凝眸,难道她应该知道吗?
王后眯眼瞧着眼前那双清澄如琉璃,明净似春雪般的黑眸,呆了良久,脸上忽然漾满了笑意,“你起来吧,方才不过是误会一场,本宫向你赔罪。你既是流光的师妹,本宫自然不能委屈了你,你就住在明月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