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杨啊……”老狐狸局长又慢悠悠地坐回那张舒适地老板椅,“这个签名的事儿,你的确做得非常不好,也能难怪小浔生气,我看了也很生气的嘛~~”
啊啊、您哪生气我怎么没看出来,可可在肚子里腹诽。
局长两句话一放出来,杨竟成立刻会意,转身认真地说了一声对不起。
老狐狸在沙发椅上闭着眼微微点点头表示赞许。
可可看这情势,你们想一句对不起就完事儿?当我浔可然吃干粮长大的没火气是吧?她悠悠然从半圆沙发上站起身来,脸上突然浮现出微笑,让在场的人都松了口气,但开口说出的话却又让所有人都把这口气又憋了回去。
可可笑容灿烂地说,“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杨竟成一脸的认真僵硬在脸上。
可可看也不看皱着眉的老狐狸局长,只盯着脸色窘迫的杨竟成。
“你说了半天也没回答我的问题,你知道你做了些什么?我来替你回答好了,你冒充我的名义在死亡确认书上签名,如果没有田老太太今儿跳出来,那么事情会这样发展,秋余很可能以谋杀田柄亮的罪名被定罪,然后坐牢,直到五年后十年后不知哪一天田柄亮突然活着回来了,或者其他什么事这个误会被人发现了,然后被媒体挖掘成新闻,‘弱女子被误判谋杀丈夫坐牢’这种标题上报纸上电视,法院检察院都会拿着这张死亡确认书来向我兴师问罪,公众舆论会指着我的脊梁骨骂我,我的法医职业资格可能被吊销,更甚之,秋余可能申请几百万的国家赔偿,整个警局都会被老百姓茶余饭后说成‘瞧,那帮子吃皇粮不干正事的警察出了案子就知道乱抓人顶罪!’……所有这些可能发生在将来的事,就因为今天这张纸,就因为这个不是我签的名字!就因为这具我见都没有见过的尸体!就因为你那该死的‘早结早了’的办!案!方!针!”可可说到激动处,甩手就把报告纸往杨竟成脸上扔去。
报告纸轻轻在空中飘动着,最后落在杨竟成脚边的地板上。
局长‘啊哼’一声。
可可半眯着斜眼向局长看去,“我说错什么了吗?领导。”
老狐狸局长心里咯噔一下,平时小浔说不上安静规矩,但从来都老老实实叫我局长,这突然改口叫‘领导’,话里还颇有威胁的意味,这个……
局长不吱声了。
大缯依旧站在窗边不动静。
杨竟成站在可可面前低着脑袋,脸上一阵一阵发热,他从未想过法医说的这些可能,他回想当时签名自己脑袋里在想些什么?好像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呀?于是被骂的很惨的杨竟成还是忍不住开口,“死亡确认书上的描述是鉴证科的人写的,剪刀上血迹与尸体属于同一个人也是鉴证科写的,我当时也就是跑个腿送到你们法医科去签个字罢了。”
“不,你不是送到法医科签字,而是冒充了整个法医科来签字!”可可再度熊熊燃烧的怒火使她语声越来越急促,“你见过几具尸体?你把别人的心肺肾挖出来量过尺寸吗?你不拿法医这个职位当一回事?无知所以无畏?你怎么不想一想万一出了状况是谁来对这个签名付法律责任?你?还是我?……行,你可以不把法医放在眼里,难道你也没把警察这个工作放在眼里?我不管你有什么背景,别忘了你是个警察,你一举手一投足就能毁了一个没背景的普通人这辈子的清白。你签这名字的时候难道就没想到过,那具死的不明不白的尸体哪天晚上会来找你谈,谈,心,么?”可可嘴边浮现出阴冷的笑意。
“可可!”大缯语调有些严厉地制止她,这种像是诅咒一样的说法让杨竟成脸上毫无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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