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眼睛里还是一片茫然,她捂住了胸口,看向床上的荣国公。
现在只有荣国公能将这一切说清楚,是荣国公让她到床边去,是荣国公让她离得近一些,不是她,她什么也没有做。
“国公爷,您……说……句话。”芸娘的声音发颤。
荣国公仰起脸,冰冷的目光如寒冰般刺骨,让芸娘打了个寒噤,他的态度十分冷漠,“赵氏……不守妇道……有违伦常……我们韩家……容不得她……”
芸娘睁大眼睛,耳朵被震得“嗡嗡”直响,她呆愣地站在那里,漂亮的五官已经扭曲起来,一脸的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
这绝不会是荣国公能说出的话。
谁不知道荣国公是府里最温和的人,大夫人要打罚下人,荣国公都会帮着求情,之前韩管事喝酒误事,按照家规要被撵出府去,是荣国公亲自向韩家长辈赔礼,将韩管事留了下来,就是这些一桩桩的小事,让她从心里地敬佩……喜欢上了荣国公。
君子如玉,说的都是这样的人啊。
芸娘觉得自己的心疼起来,是不是韩璋威胁荣国公这样做。果然就是韩璋,那个武夫才会这样绝情,与她和离不成,竟然不惜毁了她的名节。难道他就不怕牵连到荣国公的名声?
芸娘的表情从惊愕变成了痛恨。
荣国公夫人看向身边的族婶,“族婶来探望国公爷,没想到却撞见……让我的脸往哪里放,都是我没有管好这个家,才弄出这样的丑事。”
族婶忙道:“这不怪你,你整日里操持府中事务,又要照顾国公爷,就算有一百只眼睛,也防不住那些不识好歹不懂规矩的人……怪不得将军要与她和离……赵家也是书香门第,怎么会有这样不知廉耻的女眷。”
荣国公夫人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婶子……现在该怎么处置?国公爷现在这个样子,这里里外外该如何应对,我……对不住韩氏一族。”
族婶看向旁边的管事妈妈,“叫几个婆子将院子封住,先不要跟将军说,再去族里将叔公请过来,前院的堂屋打开,”说着顿了顿,“不用请赵家的长辈,只要拿族里的帖子请赵氏宗主就行了。”
芸娘踉踉跄跄地向后退去,脊背重重地撞在了墙上。
这是要绕过父亲母亲开族会了。
她见过族会的阵仗,上了族会她就再也不能反抗,只能凄然地等着族里的处置。
“国公爷,”芸娘绝望地喊着,“您倒是说句话啊。”
“事到如今你还要连累国公爷,”韩夫人恼恨之间抄起了桌子上的茶碗向芸娘砸过去,“韩家哪点对不住你?二叔在边疆那么多年,你可问过一言半语?我只当你是少不更事,原来你心里是存了龌龊的心思,心里觊觎着国公爷,现在国公爷都要……你还不依不饶……你到底是不是人。”
芸娘立即辩驳,“我没有,我什么都没做。”
族婶冷笑,“什么都没做?这是国公爷和夫人的主屋,你来做什么?知道夫人不在屋子里怎么就敢进门?若是真的有话在门口说也就罢了,为什么要靠得那么近?要不是管事妈妈觉得你举止不当来向夫人禀告,还不知道会如何。”
“你还想怪谁?国公爷?”
国公爷早已经病倒在床,不能起身,谁又能强迫芸娘做这些事。
芸娘忽然发现自己竟然百口莫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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