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
姜律看着他还是不做声,但是显然他是肯定的,他的记忆恢复了,不然今晚的他不会是这样的失态。
傅景琛的自控能力,他从来不怀疑,能像这样的大醉,那肯定是他的心里藏了连他自己都拿不准的事。
何况他今晚上对他的态度,也着实是令他不得不仔细推敲。
空气里沉寂了好一会,傅景琛才带着迷离的眼,似笑非笑的看着姜律:“当年的事,你知道的多少?”
他笑了笑,右腿压在左腿上,手指敲在桌上的动作并没有停止,浅声道:“不多也不少。”
傅景琛闻言苦笑了一声,到头来了解他的还是这个情敌监兄弟的他。
本以为他和清歌还有机会的,可是没想到姜律回提前回来,又或许他是察觉到了什么才回来了。
又是一番沉默,姜律瞧着他似乎是陷入了某种沉思,他敛了敛眸,拿起桌上的酒喝了一口。
好一会,傅景琛语气里夹杂着几丝痛苦的味道,颤着嗓音低哑的问道:“她的孩子……现在,还好么?”说着他闭了闭眸,到底是那段回忆在他的脑海里创伤的太过刻骨,现在就连提起来都在泛疼。
姜律闻言,握在自己手里的玻璃杯仿佛没有拿稳一下就从手中滑落在地,“啪嗒”声响不大,但足够让刚刚发愣的他回神。
眯了眯眸,他记得当初清歌告诉过他,傅景琛压根就不知道孩子的存在。
可如今看来,难道是在傅景琛记忆被催眠之前就已经知道了这个孩子的存在?
他的心口不可愕然的像是被人捂住了一样,透着一股子的窒息感。
这个他一直以为是自己和清歌之间别人所无法插足的秘密,今天突然从傅景琛的口中说出来,他仿佛感觉自己才是那个需要被人救赎的一般。
顿了顿,他才有些失神的对上傅景琛不经意间涌出了泪水的眸子,他轻声道:“这件事……你怎么不亲自问她呢?”
傅景琛的喉头上像是堵了一口气,怎么都没办法吐出来,或者咽下去。
就像是鬼片里的那些僵尸一样,人死前喉头一口气咽不下,吐不出,在死后就会变成僵尸。
他自然是变不了僵尸的,可是这口气堵在喉头,他着实是难受的紧。
语气夹杂着几分的哽咽,他低低喃像是讲故事一般的说道:“我不敢去问她,也没有勇气,我只要一记起刚刚看到她的时候,她瘦弱的跟营养不良的山区的孩子一样的身体,那些话我就问不出口。”话里带着的颤音不经意之间也让姜律红了眼眶。
那样的身体,到底是如何才能孕育下他的孩子,他不敢问,也问不出口,当初到底是他犯下的罪孽。
说着,说着,傅景琛不知道在何时,脸上已经是湿濡一片,甚至他还能感觉到自己脸上有泪水滑落。
仿若陷入某种沉思里,他也没有顾及姜律,自顾自的说道:“我现在看着她多想将她养胖一点,你不知道我只要看到她的身影,我的心底都在泛疼。”
她的瘦弱无时无刻的都在仿佛在提醒他当年他做的混账事,也是在这个时候,他才明白那句话,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姜律不怀疑傅景琛话里的真实性,因为三年前的清歌和今天的清歌着实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
只是傅景琛不知道他看到的那个让他接受不了的清歌,已经比他看到的那个清歌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到底他的心也在泛酸,最后沉闷着道:“一男一女,女孩因为母体的原因身子比较弱,三天两头的都在医院。”他僵硬的低哑着嗓音。
终究还是想起了那个乖巧懂事的小丫头,眨巴着大大的眼睛,对着他问:“叔叔,爸爸为什么重来都没有看过我?”
傅景琛闻言愣了好一会,似乎才反应过来,他看着姜律,眼神里充满了感激,大喜过望,激动了好一会,最后他才哑着声音道:“他们现在还好吗,有没有……照片?”
姜律叹了一口气,暗忖自己到底是太君子了,还是真的只是可怜那两个孩子。
姜律看到傅景琛充满希冀的眼神,心底不可谓不触动,认识傅景琛这么多年,他曾几何时见到过这样卑微的他。
他从来都是桀骜的,不会像任何人低头,到底最后还是栽在了感情的绊子上。
他的心里泛着一股不及一股的烦躁,他知道自己今天的选择,无疑就是对傅景琛推波助澜了一把。
这,也算是他在清歌身上堵的最后一把吧,若是最后她选择的是他,他不会辜负他们母子的。
但若是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