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儿臣真的不顾念自己和四哥之间的情谊,多少也得替父皇和母妃想一想啊,如今你们年纪大了,要是知道四哥没了,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要儿臣怎么办,儿臣真的会后悔一辈子啊……父皇明鉴,父皇明鉴啊!”
看着他哭天喊地的,皇上心里软了两分,“朕也不相信这事儿是你做的,不管怎么说,你们都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啊!”
七皇子胡乱擦了把眼泪,点点头,“父皇说的是!儿臣就算是禽兽,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了!肯定是有人想要这件事嫁祸到儿臣身上……那人真的是禽兽不如啊!”
皇上想了想道:“这件事,朕会叫人下去查的!只是如今你的嫌疑最大,你这段时间哪都不能去,要好生生待在七皇子府里头,谁都不能见,听到了没有?”
七皇子头点的像是小鸡啄米似的,他原本以为一进来皇上就会问他的罪,没想到竟对他这般和颜悦色,还真的如同沈易北说的那样,皇上年纪大了,心也软了。
他觉得终于可以松了一口气,可这口气还没落下来,这外头就传来了慧贵妃哭天抢地的声音,“老七,老七啊……皇上明鉴,老七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定是有人害了老四,想要嫁祸到老七身上,本宫的命怎么这么苦?要是要本宫知道这事儿是谁做的,本宫定要他生不如死……”
她得知四皇子死讯的时候,整个人就已经晕了过去,在床上躺着下不了床,可如今听说自己这个小儿子也要折腾进去了,便是再下不了床,也得强撑着出来了。
皇上原来一听到他的声音,就想到宛若鹂音,可如今听到她那声音沙哑之中带着几分哭腔,就像是老母鸡下蛋似的,眉头不由得一皱。
可等着慧贵妃闯进来的时候,皇上更是傻了眼,眼前这个披头散发、双眼红肿的女人是谁?这人不像是他的阿慧,“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慧贵妃什么也顾不上了,又拽着七皇子一起跪了下来,“皇上明鉴,定是有人要害老七,是……定然是珍贵妃,珍贵妃她见着臣妾是皇贵妃,处处压着她一头,所以想要害死臣妾的两个儿子啊!”
皇上的眉头又是一皱,“珍珠做的?阿慧,这件事和珍珠又有什么关系?珍珠这些天还替你说好话了,你可不要血口喷人!”
珍珠整天劝他多去看看慧贵妃了。
慧贵妃嘴巴一瘪,又哭了出来,“不是她还能有谁?她定然是生不出儿子来,嫉妒臣妾有两个儿子,这才下了毒手……”
这话,是越说越没谱儿了,就连七皇子都听不下去了,“母妃,咱们先下去!”
七皇子是好说歹说,这才将慧贵妃连拉带扯拽了下去。
皇上只觉得头疼的更加厉害了,“易北啊,这件事朕还是交给你,你办事朕向来放心,老四的事情定要查的清清楚楚,朕要还老四一个清白……”
沈易北应了一声也就下去了。
等着回到芙蓉园的时候,他这眉宇还是没能舒展开,这件事不管怎么查,好像都讨不到什么好处。
不过唯一一点让他放心的就是,皇上并不清楚他已经是七皇子的人了,所以才敢放心大胆的将这件事交给他。
可他能做的也只是在事发之前通知七皇子一声,别的,倒是什么都不能做了。
他一进门,谢橘年就发现了他脸色不大对劲,给他盛了一碗三鲜咸火腿汤,这才挨着他坐了下来,“可是宫里头当差不顺?”
沈易北并没有瞒着她,一五一十的将事情都讲了。
谢橘年也觉得事情不简单,“……这件事要是说是别人做的,只怕皇上也不会相信,更何况,皇上不知道你是七皇子的人,不代表所有人都不知道,我想,到时候就算是你真的查出些什么来,也一定会有人跳出来说你是七皇子一党的,依照皇上那性子,相不相信也就不好说了!”
“我也是这样想的,只是到了这个地步,只能进,不能退,后面都是万丈悬崖啊!”沈易北只觉得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更何况我推了这件事,也不知道皇上会将这件事交给谁,敌在暗,我在明,那人动手脚什么的还好说,就怕皇上真的将这件事交给那个人的人去做,七皇子怕是这辈子都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七皇子没了翻身的机会,他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谢橘年道:“最好能找一个让皇上和我们放心的人去调查这件事,你在旁协助那是最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