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正专心致志吃着一口酥,这是谢橘年专程要芙蓉园小厨房厨娘给她做的,这保宁长公主管她管的严,这些甜食她平时可是不能多吃的,“七皇子最近倒是挺孝顺的,每日每日都呆在延禧宫陪着慧贵妃娘娘,就连七皇子妃也去过几次,也不知道是慧贵妃娘娘最近不受皇帝舅舅待见了还是突然开窍了,对七皇子妃的脸色也是好看了不少……别的好像就没什么事儿了。”
说着,她又抓起几个一口酥,一股脑塞进嘴里,“不过你放心,这皇帝舅舅身边虽来了几个新人,可我娘说了,那几个空有美貌,却没将脑子带进宫的,皇帝舅舅果然没去她们那儿去几次,这几天好像是去珍贵妃娘娘那多些。”
谢橘年这才放心了。
丹阳县主吃噎住了,又灌了一口茶水下去才道:“我娘说了珍贵妃娘娘看着像是个聪明人,只要她能有个孩子,一辈子就不用愁了,就算是宫里头来千八百个姑娘,也影响不了她的……”
谢橘年想象不到保宁长公主在私底下还会和丹阳县主说这样的话,“那我怎么听说保宁长公主最近想要为你挑选夫婿了?倒是有几家人入了保宁长公主的眼,说是保宁长公主还去问过了皇上,那些人家中都有什么人,有几人在朝廷当差的……”
这些话,自然是平时沈易北没事儿时和她闲话家常时候说的了。
丹阳县主连一口酥都没心思去吃了,“我娘也和我说了……可我说了,除了兴国公府世子爷,我谁都不嫁,我娘直说我瞎说,这姑娘家的哪里有不嫁人的?可我娘不也没嫁人吗?还不是过得好好地……你看这嫁了人的有几个过得很好了?嫁给自己喜欢的,受点委屈也没关系,可就怕又不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又要整日受委屈!”
谢橘年很喜欢她这般无拘无束的样子,也喜欢她这种为了爱勇往直接的模样,“县主倒是比不少人都想的明白……”
丹阳县主直笑,笑容之中带着几分得意,“那是自然了……”
他们这边正说着话,白侧妃却是过来了,她啊就像是四皇子的爪牙似的,平日里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有深意的,如今更是笑吟吟道:“县主和谢姨娘在说什么了?说的这么高兴?可否说了也让我听一听?”
四皇子可是与她交代过,保宁长公主那边得多下点心思,如今这慧贵妃失宠了,这所有的女人当中,也就保宁长公主能在皇上跟前说上几句话了。
可保宁长公主那边,她倒是去过几次,没有哪一次不是吃瘪的,她知道保宁长公主是瞧不上她的……可若是能够从丹阳县主身上下功夫,说不准也能成了。
殊不知这丹阳县主和她娘一样,对白侧妃也是看不上,如今装作没听到似的,又专心致志吃起一口酥来了。
可谢橘年却是不能不将白侧妃放在眼里的,“倒也没说什么,不过说些县主这几日在宫里头发生的事情了!”
白侧妃嘴角的笑意淡了几分,“是吗?那县主这几日都在宫里头做些什么?您从小是在别院长大的,很少在宫里头住这么长时间,有没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要是有,不妨告诉我一声,兴许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和你说?我就算是有什么不习惯,为什么要和你说?”丹阳县主倏地拔高了声音,她就是见不得白侧妃这一副当着下面人目中无人,到了慧贵妃和她娘跟前又是胆小甚微的样子,算是什么东西,“我就算是要找,也该去找皇帝舅舅才是,再不济也是去找皇后娘娘,找你做什么?”
“你不过是个侧妃,连四皇子府的家都当不了,难道还能在后宫里头当家做主了?这话,怕是连慧贵妃娘娘都不敢说了!”
她的声音很大,一时间这花厅里头就静谧下来了,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都投了过来。
白侧妃恨不得想找个地缝钻下去才好,“我……我,县主这是什么意思,我不过是好意……”
“你是好意,可我说的也是实话!”丹阳县主可是一点情面都没留,“我知道别人都如何议论我,直说我从小在别院长大,没规矩惯了的,可就连我都知道,在重要场合不知道该不该说的话那就不说,更别说出身世家的白侧妃娘娘了……以后这样的话,白侧妃娘娘还是少说为好,要不然怕是连慧贵妃娘娘都保不住你!”
她脸上明明还带着几分稚气,却端的是一本正经。
谢橘年看了她这样子,明明是想笑的,可一扫眼看到白侧妃的样子,却觉得还是别笑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