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环视下病房,乐晨和韩嫂都不在。
“她们有事出去了。”
辞退护工以后,照顾顾云琛的是一对叫大杨小杨的孪生兄弟,顾云琛在两人的帮助下,回到病床上,示意两人出去。
“你刚才去做检查,医生怎么说?”
唐宁倒了杯水,把消炎药吃上,询问正在摆弄手机的顾云琛。
“不尽如人意。”
一路上直到房间,唐宁一直跟着顾云琛保持的一定的安全距离。
碰不到,抱不到,摸不到她,顾云琛的心里好似有只猫爪子在挠。痒痒的,还泛着一丝淡淡的疼痛。
他想忽略,那只调皮的猫爪子,啪的下又挠了上来。
顾云琛正心烦意乱,听到唐宁的话,修长圆润的指尖停留在手机屏幕上,线条刚毅的侧颜上神色带着淡淡的落寞和凄苦。
“是恢复的不好,还是伤处又出现新的情况?”
闻言,唐宁心里咯噔下,把手中的纸杯扔进垃圾桶,三步并作两步来到病床边上。
她担心的神态表情不像作假,真情流露的语气格外顺耳。顾云琛烦躁的心情豁然通畅,心头似被浇了两滴蜂蜜水,微甜。
但他面上的表情却没有什么变化,几不可闻的轻叹声,阖上眼睛,趴在床上缄默不言。
“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句话啊。”
唐宁的心缓缓紧揪在一起,顾云琛眼尾的余光瞥见,唐宁那张写满担心的小脸。他脸埋进床单,肩膀小幅度的耸动着。
他这……这是哭了?
认识那么多年,就算是当年林夕危在旦夕,她也只见到顾云琛急红了眼眶,并未掉一滴眼泪,而现在他竟然……
他不会是真的好不了了吧!
“你不说,我去问医生。”
顾云琛那么一个骄傲的人,若是以后真的靠轮椅生活一辈子,肯定比死了更难受。
“问了又能改变什么呢?”
顾云琛伸手拉住已经转身的唐宁,她低沉的声音和幽暗的眼神让唐宁的心情格外沉重。她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轻咬下唇,“上次检查,医生明明说,只要你不再擅自乱动,半个月以后就能尝试着坐起,怎么毫无预兆的突然就……就变成……”
“你只要告诉我,不管我以后变成什么样子,你会离开我吗?”
“你说过,若是下半辈子靠轮椅过活的话,会跟我离婚。”
关心则乱,她刚才以为顾云琛哭了,但唐宁却发现,顾云琛不仅眼睛里没有一点儿雾气,眼角脸上也没有一丝泪痕。
不想让她看到的,除了哭能让肩膀耸动,还有偷笑!
想到此,唐宁微微眯了下眼睛,敛起面上所有的担心急切,像被顾云琛的话给惊吓到一般,惊慌失措的挣脱他的大掌,快速向后跳了两步,指着顾云琛,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是个男人,你不能说话不算话的。”
“唐、宁!”
去他么的担心甜蜜,她这个只能同甘不能共苦的虚伪女人,差一点就把他给骗过去了!
顾云琛的心头似堵了块吸足水的海绵,呼吸有些不顺。
他俊颜一瞬间阴沉,湛黑森寒的眸中卷起风暴,周身的温度骤然降了几度,整个人似西伯利亚冰山,散发出的寒气冷的人牙齿都打颤。
他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叫了唐宁一声,恨不得拽过她,把她摁倒在床上,咬破她那张能吐出气死人不偿命的话语的小嘴。
“我在。”唐宁无辜的眨巴下的眼睛,突然她一脸欣喜的看着顾云琛,“你是不是打算现在跟我去民政局?我去叫大杨小杨。”
不等顾云琛回答,唐宁急不可耐的转身疾步朝着房门走了两步后,止住脚步,懊恼的跺了下脚,“忘了今天是周六,民政局不上班。要不这样,等周一我们……”
“唐宁,别说老子现在没有残废,就算真残了,这辈子你也只能冠我顾云琛的姓!”
“吆,原来没残啊!”
终于肯说实话了,是吧!
被顾云琛逗弄一番,唐宁圆瞪的杏眼里,点点怒火闪动,她折返回到床边,揪住顾云琛的耳朵,“耍我很好玩是吧!嗯?”
“怎么,听我说没残,又改变心意了?”
顾云琛也在气头上,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反被唐宁耍了,粗鲁的握住唐宁纤细的手腕,用力之大似要捏碎她的骨头。
疼……
唐宁紧咬银牙,被迫松开他的耳朵,委屈的眼里氤氲出层雾气。
不想让顾云琛瞧见,给他讥笑她的机会,唐宁心一横,弯身按在他的后背上。
“啊……”
果真是最毒妇人心!
唐宁力道不小,顾云琛额上沁出层冷汗,短闷的叫了声,快速抿住唇,把剩下的声音留在喉间,喷火的黑眸死死的盯着唐宁。
胳膊获得自由,唐宁瞥了眼手腕上的一圈清晰的红痕,淡定的按响传呼器,帮顾云琛叫医生。
唐宁按的时候,心里自有分寸,没有触碰顾云琛的脊柱,而是按在了腰上两三公分处,没有骨头的地方
下压牵扯到伤处让顾云琛感受到疼痛,实则对伤处没有什么影响。
医生检查完后,确定无碍。若是不放心的话,可以拍个片检查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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