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着,眼睛白愣愣的瞪着,脸上还保持着临死前的挣扎。
晃神的时候,脚弯被人狠踢了一下,差点跪在地上,回头看见女医生恶狠狠的瞪着我,“准备手术!”
莫名其妙的被她踢了,让我有些火大,若非尸体躺在手术台上,我非得跟她吵上几句。
我瞪了她一眼,用无菌水清理尸体,弄完之后,她熟练的拿起手术刀从锁骨开创,看到她沉稳的手法,资历恐怕不会比我师父底,而且肯定知道要取什么器官。
随着锋利的手术刀落下,血水遂不及防的喷溅出来。她的手明显抖了一下,向我看来,我也被吓傻了。
有医学常识的人都知道,心脏停止跳动,人就失去了血压了,即便血液未凝固,也只会正常流淌,绝不会喷溅。
唯一的解释就是,死者的心脏还在跳动。
这时男医生站出来解释,“子弹穿过大脑的速度太快,他的生命体征还没有完全消失,只是出现脑死亡,这在医学上是正常现象。”
正常现象...他说得轻巧,但我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了,脑死亡等于死亡吗?有点医学常识的人都知道答案。
我看女法医,发现她的眼神从最开始的震惊,变成了一种狂热,“继续!”
短暂的两个字后,血水在她的手术刀下喷溅,我赶紧用无菌水冲洗,看着鲜红的血水顺着手术台的血槽流出,我手心里全是冷汗。
整个过程我大脑里都是空白的,当死者胸腔被打开,我的呼吸瞬间停顿,无影灯下,破开的油膜下各种内脏清晰可见,狭小的手术舱里充斥着内脏的腥臭味。
“死者”的心脏果然还在虚弱的跳动。
我的手再也不听使唤,放下手中器械,“这根本就不是尸体,他还活着!”
男医生从后面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指了指死者的头部,走过去按住黄纸将他的后脑翻过来给我看。
“尸体”的后脑上有个血洞,被子弹绞碎的脑浆混合着血水咕咕的往外流。
他郑重的说:“已经死了!现在完成你的手术!摘取双肾!”
我深吸了口气,定了定神,这样的枪伤,没人还能活着,难道真的是死亡的时间太短?
男医生看了我一眼,将死者的头依旧放正,但他抬手时不小心带起了黄纸,那一刻,我心脏都快从嗓子眼里蹦跶出来。
死囚脸上的表情已经不是我最初看到的了,原本大张的嘴已经合拢,嘴角微微上扬,带着有幅度的冷笑,而他的眼珠子,好像在盯着自己被切开的胸腹。
我惊得大叫一声,跌退了几步撞在手术方舱壁上。
黄纸很快落下盖住他的脸,但刚才看到的一幕已经印在我脑中。
“怎么回事?”女法医瞪着我,语气已经相当不快。
我结巴的将看到的说了一遍,她听后眼神也有些闪烁。
男医生一言不发,快步的走了上去,摘下口罩咬破中指,就着血水在黄纸上画了起来。
血水落到黄纸上立刻散开,像是一朵红色花朵,动作就像鬼片里的道士,难道说他不是医生?
我惊讶的看着他,半天没回过神,女医生这时突然说:“心脏停止跳动了!”
男医生已经戴上口罩,眼神平静的说,“完成手术,我安排人送你们离开,别为你的单位丢脸!”他说完就打开隔离舱出去了,但最后一句话对我来说就像一道紧箍咒,如果我放弃手术,等于放弃了自己的前途。
接下来的手术,我大脑里都是空白的,直到完成,我都记不清自己干了什么。
下山的车上,身旁坐着的是安童,她就是和我搭档的女医生,她很漂亮,至少在我见过的女孩中她是最漂亮的一个,不过此时她略显疲惫的斜靠在车窗上,眼神再也没有看到“尸体”心跳时的那种狂热。
快到县城的时候,安童突然问我知不知道几年前云边地区发生的赶尸贩.毒的案件。
赶尸运毒起因是有人举报说附近有人赶尸,这事当时挺轰动的,但是查下来,发现是毒.贩通过这种方法运送毒.品。我说,“案子都已经结了,只不过是一群毒贩装神弄鬼掩人耳目。”
“装神弄鬼?”安童的语气突然变得不屑,像是在耻笑我的无知,“今天的死囚就是贩.毒集团的成员。”
我当时没反应过来,但几秒后,全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