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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漠看到女人的目光一直追随着男人离去的背影,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闷透不过气。
他走到了女人的面前,眸子暗沉,双手抄在长裤口袋里面,静静的打量女人。
自从上次不欢而散,两人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
数日不见,女人看起来消瘦了不少。
他静默了一霎,缓缓开口:“你们什么关系?”
南乔没有想到他开口会问这个,愣了下,随后板着脸,绷唇:“我们是什么关系,好像都与你无关。”
江漠看着女人冷漠疏离的模样,舔了下唇,突然不正经了起来:“你不是我祖宗么,当然有关系。”
“……”
南乔想起男人之前对她说过的那些话,眸子闪过了一抹黯然,有些赌气的意味:“我不是你祖宗。”
她转身要离开。
江漠抓住了她的手腕,他本来就不太会哄人,平时能言善辩,这会儿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低声问:“还在生气?”
南乔顿了顿,转过身,要笑不笑的看着他:“怎么会,我怎么敢生您江大少爷的气呢。”
她挣脱开了男人擒住她的手。
江漠怎么会听不出来女人话里的嘲弄,他的身份,她都已经知道了。
也对,当初老爷子召开记者会向媒体公布他的身份时,阵仗那么大,估计桐城的人都已经知道了。
他垂眸看着女人,默了几秒,扯了扯唇:“别这么见外,叫江哥哥就可以了。”
他的嘴角往上扬,噙着一抹痞痞的坏笑。
南乔反应过来男人是在调戏自己,瞪了他一眼,“没有话说的话,我先走了,学长还在等我。”
江漠听到她又提起了沈遇言,唇畔的笑意很快消失不见了。
他胸腔里面憋着一股郁气。
本来想要好好跟她说话,不知怎么的,开口就成了:“你就这么喜欢他?分开几分钟都不行?”
南乔撞上他阴郁的眸子,顿了顿,随后嗤的一笑:“江漠,你在吃醋吗?”
闻言,江漠一怔,复杂的看着她,矢口否认:“你瞎了吧,老子怎么可能会吃醋。”
“那你在气什么?”
南乔突然一步一步逼近他,她眸子清亮水盈,紧锁着男人脸上的表情,重复问了一句:“江漠,你在气什么?”
“我……”
“江总。”
江漠还没有来得及回答,背后突兀传来了一道讶异的女音。
他顿了下,回头看去,是他的助理杜柔。
南乔顺着男人的目光看去,撞上杜柔打量自己的眸子时,顿了顿,她不知想到了什么,眸子悄然暗了几分。
她收回目光,脸上没有流露出什么异样,不等江漠开口已经率先出声了:“有人找你,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女人从头到尾都没有给江漠开口的机会,说完就转身大步离去。
江漠笔直的站在原地,眉头紧蹙,看着南乔和沈遇言双双离开的背影,唇线抿出了一抹冷意。
杜柔走上前来,看着南乔离开的背影,迟疑的问:“江总,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江漠放在裤袋里面的手不知何时握成了拳头。
他收回目光,侧眸看向女人,冷淡道:“找我有事?”
男人的心情明显不好。
杜柔背脊一僵,打了个冷颤,真的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打搅了她老板的好事。
她佯装镇定,如实说:“江总,法国那边的分公司出了点问题,老爷子要您明天出国一趟。”
“明天?”
江漠顿了顿,不禁拧眉:“怎么没有人提前通知我?要去多久?”
杜柔不敢去看男人沉沉的眼神,硬着头皮回答他:“可能需要一个礼拜的时间。”
一个礼拜?
江漠面色有些难看,绷唇:“不能让公司其他人去吗?”
桐城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他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抽身离开。
杜柔呃了一声迟疑,偷偷瞄了他一眼,摇头嚅嗫,“老爷子说了,一定要你去,否则让你……后果自负。”
“……”
江漠烦躁的时候,下意识搓了搓自己的脑袋。
他又去看了一眼南乔刚刚离开的方向,更加郁闷了,气极之下,一脚踹到了旁边的柱子上。
下一秒,他脸色一变,直接抱着脚嗷嗷叫了起来:“卧槽好痛!”
杜柔:“……”
她推了推眼镜,有点儿怀疑眼前这个男人真的是曾经让桐城许多业界人士闻之色变的人物吗?
*
夜幕降临,周梅又浑浑噩噩过了一天。
她这两天都没有去医院上班,每天都把自己封锁在家里,上次给许冬夏打完电话,她就一直在想把女人约出来的办法。
可是到如今一点头绪都没有,还越想越头疼。
两边都不好对付,一边是戒备警惕十足的陆河,另一边是拍了裸照威胁她的傅希林。
周梅真的不知道要怎么下手,如果她真的把许冬夏带到了傅希林那里,恐怕陆河第一个就会怀疑到她的头上,万一许冬夏出了事情,陆河一定不会放过她。
可是如果不按照傅希林说的去做,裸照一旦曝光,不仅她在桐城无立足之地,以后也会没脸见人。
她想的头疼,烦躁的拽着头发,又灌了满满一口红酒。
短短两天的时间里,酒柜里面的酒已经被她喝得所剩无几,她现在每天只有用酒精麻痹自己,才可以不去想宾馆发生的事情。
刚刚放下高脚杯,客厅的门铃突兀响了起来。
周梅一顿,听见门铃不间歇的响起,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往玄关处走去。
她打开安装在墙上的无线可视猫眼,当看清外面站着的人时,面色徒然一变,眸子阴鸷。
门外,谢宇不耐烦的按着门铃。
公寓里面迟迟没有动静,他干脆用脚踢,重重的踢了几下后,骂道:“该死的,我知道你在里面,赶紧给我出来,不然我会让这栋小区的人都知道我和你之间的事情!”
周梅听见他的话,死死的咬着下唇,唇瓣很快咬出了血。
她紧紧抠着手,现在恨不得拿把刀冲出去把他给砍了,死了一了百了。
可是她不能。
这个男人羞辱她加注在她身上的痛苦,她还要如数奉还,怎么可以轻易就让他死了。
周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打开了门。
谢宇刚要踹多一脚上去,面前的门突然打开了一条缝。
他顿了下,收回脚,挑眉:“呦,怎么不继续当哑巴了,还是害怕我把事情说出去?”
周梅愤怒的瞪着他,声音冷漠:“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谢宇单手扒着门边,暗暗使力,把门缝打开了一点,脸上挂着痞笑:“听说过有钱能使鬼推磨吗?要查你的住址对我来说简直易如反掌。”
力道悬殊。
周梅按不住门,心头一惊,警惕的退后了一步。
她看到男人大大咧咧的登堂入室,皱眉吼道:“你干什么?”
谢宇把门关上了。
他进门后鞋子也没有脱,直接走向客厅,四处打量公寓里面的环境。
他啧啧的出声:“有钱人就是不一样,住都住的这么豪华,哪里懂得我们穷人的心酸无奈。”
周梅不知道他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她去推他,指着门喝道:“出去,立马给我出去!”
谢宇被她推搡了几下,不悦的反手推开她:“这么急着赶我走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