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从罗师傅那里出来到这里,也走了一段路,正好回去歇一歇。你娘午时回去做饭,让你娘好好的给你做顿饭,你吃了饭再走。”
大春跟着杨秀庭出来,眼神扫视着冬儿和身旁的二黑,迟迟不愿离开。
杨秀庭皱着眉头,显然不知再说什么才好。
二黑说道:“大哥,我刚才都跟你解释过了。我和冬儿两个平时也不在铺子和作坊里,更没在作坊里管事。这是作坊刚定了新章程,我和冬儿才来帮着写一写的。”
大春并不接二黑的话,只是执拗的说道:“你们能呆,我多呆会儿怎么了?”
大春硬是耗着冬儿、二黑呆到午时,才和两人一同离开作坊。
家里郑氏已经开始做午饭。
大春一回到家,就明目张胆的和郑氏抱怨,冬儿不过一个女孩子,终究是外人,却能在那么大的作坊里当家作主,这是把家里其他人放到了何处?
郑氏听了,瞪了冬儿一眼,听大春继续说:“我这些年不在家,都不知道冬儿一个姑娘家的,竟然变成这么个样子。一个大姑娘,不守妇道,整年整月的流连在外面。就算能写算、会挣钱,那也是败坏门风。”说着,还挑衅的看了冬儿一眼。
冬儿默不作声,和这么个蠢家伙辩解,说得越多越生气。不如不搭理他,让他自己过嘴瘾去好了。
二黑却忍不住开了口:“大哥,冬儿好好的,又是一个女孩子,怎么就不守妇道了?你这个当大哥的,怎么能这么没凭没据的说她?要是你这话传出去,她怎么见人,以后的婚事怎么办?”
该怎么见,就怎么见。冬儿不以为然的想到,嫁不出去也好,不过有得、有失的事情而已。这么想着,拉了拉二黑的袖子,冲着他摇摇头,示意他不要说了。
大春却不想事情就此结束,继续说道:“那就趁着还没传出去难听的话,早一些嫁出去好了。一个女娃,再能干也是外人,冬儿也不小了,总留在家里做什么?用来把娘家的财产掏空吗?”
冬儿听到这里,脸一下子沉下来:“你说什么?你说嫁出去,就嫁出去?你以为你是谁?你这些年吃的、喝的、用的,里面就有我挣来的钱。等你能像个男人一样,撑起了家里门户,再这么理直气壮的说话。”
郑氏呵斥她:“姑娘家的,什么男人、女人的?你大哥真没说错,你真的是没规矩。你知不知道这些年街坊邻里的都怎么说你?你这就去辞了染坊的工吧!回来后,不许出门,在家里做些女红,好好养养性子。免得到时候真嫁不出去,我们一家人跟着你丢脸。”
二黑急道:“娘,大哥总不在家,能知道什么?要不是冬儿,哪有我的今天,哪有咱家的今天?”
大春说:“你快不要往她脸上贴金了。你的差事是人家张老爷看好你机灵,和她有什么关系。糖是爹辛辛苦苦一次次试出来的,她不过动了动嘴皮,说了说什么东西好吃,能有多大功劳。”
冬儿止住二黑打算开口的辩解,摆着两手做投降状:“好了,好了。我真服了你们了,平白无故的,什么事儿没有,就能吵吵起来。娘,您和爹说一声,我回染坊了。染坊的活计多得很,我还欠着人家染坊的工呢。”
糖作坊的事情都交代清楚了,再呆着也没多大用处,倒惹嫌,还是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为好。
冬儿也不管自己的托辞是否有说服力,随手拿了原本就整理好,打算明早带走的包袱。甩开二黑的手,回染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