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霸气!”冷可情赞叹道:“这个世子,究竟会不会来呢?”
“他一定会来。”容卿自信笃定道:“铮严烈为人傲气,他断然不会因为京都危险就不来,再说……”
容卿后面的话没有说完,冷可情却嗅到了更深的含义,她眨着眼睛问道:“再说什么?”
她微微昂着脸,一双漂亮的乌眉映衬着肌肤如雪,长长的睫毛轻轻的抖动,微微卷起,那双眼睛华光灿烂,宛如收了这水晶灯的光芒映射眼底,鼻尖上隐约有小小的汗珠,让人忍不住想要捏一下,红润的唇微微张开着,似晨间初绽的花朵。
容卿的心神荡了荡,像是初春里的刚抽出芽的嫩柳,在风中悠然一荡,簌簌的扫过心尖,微微的痒。
他忍不住伸出手,掠了掠她耳边的发,顺滑的发丝如绸,在指尖滑开,他的声音微哑,情不自禁的带了温柔,“再说,他有非来不可的理由。”
“是什么?”冷可情心中好奇,追问道。
容卿抿唇笑了笑,唇角飞扬,那双眸子像是吸纳了星空,黑沉沉中映射着光华四射,他学着她的语气,低声说道:“天机不可泄露。”
“……”冷可情。
马世强回了衙门,他满腔的怒气无处发泄,手中的鞭子一进衙门就没有闲着,在手中挥来挥去,路边的树木花草也跟着糟了秧,枝叶花瓣落了一地,像是被一场暴风雨狠狠的吹洗过。
许志远跟在他的身后,一言不发,挥了挥手,那些兵丁都垂首退了下去,马世强一路进了大厅,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半晌道:“志远,出京之前,要留下人好好的查一下,看看究竟是谁在背后陷害爷。”
“大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要这么急着出京,若是此时出京的话,这京中的事务……”许志远有些担忧的说道。
马世强的眼光一闪,咬着牙说道:“方才那老阉狗的话你听到了吧?他稍候便到,来回官印的,这京中的事务,暂时也轮不到爷来处置了。”
“为何?”许志远一惊,眼角的疤痕也随着跳了跳,“这么关键的时刻……”
“我何尝不知?只不过,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去做。”马世强烦躁的说道,“去东南,是必行之事,十几年前的事情被无缘无故的翻出来,还借什么天象的说法,这简直就是放屁!还想调阅兵部的卷宗,说来说去,不过就是想着查一查当年逑城县的事罢了。”
“逑城?”许志远有些迷茫。
“那个时候你还没有到本官身边,自然不知,”马世强摆了摆手,看样子也不想再多说,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响,抬眼一看,正是布公公到了,他的脸色又阴沉了几分。
许志远随着他的目光望去,看到布公公快步而来,又看了看马世强的神色,急忙转身迎了上去,笑着拱手道:“给布公公见礼了。”
“哪里的话,许将军,不必客气,”布公公也是笑脸相迎,像是根本没有看到坐在那里的马世强屁股都没有挪动的意思,脸色沉得像是黑锅底一样。
“公公,这边请,下官这就让人上茶。”许志远让了座道。
“不必麻烦了,”布公公甩了甩手中的拂尘,“咱家这次是奉了皇上的旨意而来,不敢多做停留,早早办完了差事,也好回去复命,若叫皇上等得久了,咱家可担待不起啊。”
许志远笑道:“是,是,公公说得是,是志远思虑不周了。”
他说着,走到马世强的身边低声说道:“大人,事已至此,还是早早的给了他的好,省得再落下什么话柄。这些阉人可没有几个心眼好的,犯不着和这种人生气,平白降低了您的身份。”
马世强也知道木已成舟,再无挽回的可能,他重重的“嗯”了一声,指了指桌角上的官印道:“让他拿去!”
语气虽然不善,总归是达到了目的,布公公才不理会他这些,办好了差事是头一件重要的,他打开验看了一下,仔细的收好,笑着拱了拱手说道:“既然如此,咱家就告辞了,马大人,咱家就不前去相送了,祝您东南之行一切顺利。”
他说罢,也不等马世强回应,转身一甩拂尘快步离去。
马世强看着他的背影,看着原来放着官印的地方如今空落落的,心中的烦躁越发重了几分,他的目光阴冷,似隐了杀机的猛兽,露出几分狠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