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世强看着秋尚忠的背影,气得咬碎了钢牙,他就恨这些文官,一副酸腐的模样,说出的话像是在醋缸里泡过,酸得人倒牙。
秋尚忠的态度明显不太友善,更让马世强恼火的是,他都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
他怒冲冲的出了宫门,从许志远的手中接过了马缰绳,许志远见他的脸色不好,低声说道:“大人,怎么了?”
“哼,”马世强冷冷一哼,“本官要去东南一趟,回府之后你准备一下,收拾好东西,再带上两个人,越快出发越好。”
“……好,”许志远微微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思索了片刻又问道:“大人,衙门那边……”
还没有等马世强回答,只见宫门中抬出一顶轿子来,轿帘一掀,露出一张白净无须的脸来,正是面带笑容的布公公,“马大人,皇上的旨意,着奴才与您一同回去,取回官印来。”
马世强轻蔑的看了他一眼,并不答言,也没有顾上许志远错愕的目光,转头提了马缰绳,快马向前飞奔而去。
许志远急忙跟上,而布公公的轿子则在后面慢悠悠的跟着,布公公嘴里叫道:“哎,马大人,您倒是等等奴才呀。”他嘴上叫得急切,脸上却不是那回事,隐约有几分笑意。
容卿回了上书房,上书房中有一人从龙书案后面站了起来,对他恭敬的施了个礼,容卿点了点头,那人无声无息的转身,进了旁边的暗门之内。
容卿在椅子上坐下,想着今天朝堂之上发生的事,秋家和马世强的梁子算是结定了,这一点他并不意外,之前秋家的柳裳和马世强的“奸情”被发现之后,秋尚忠虽然恼怒,但是还没有到要动手的地步,而最后一根压挎他的稻草,便是秋晋杰被断了子sun根的事。
秋晋杰从法才的房间里找出来的书信自然是假的,容卿要想弄到马世强的字实在是太容易了,而找人模仿一下,也不是什么难事,让秋晋杰发现,不过就是故意而为之。
如果按照计划进行的话,现在的冷可情应该在从秋府去往寺庙的必经之路上。
冷可情的确是在那条路上,在路边的树上,吹着凉风,吃着新鲜的水果,悠哉悠哉的等着,比容卿在朝堂之上看那些官员争论斗嘴惬意得多了。
这里是去寺庙的必经之路,今天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所以去寺庙的人并不多,阳光细碎的穿透树木的枝叶,落成或深或浅的光斑,落在冷可情的峰上,她吃着一串葡萄,晶莹翠绿,饱满的在她的指尖微微的颤抖。
她一边吃着,一边瞄着远处的方向,收到秋晋杰的信,秋尚忠一定会坐不住,但碍于无法分身,他只能在下了朝之后赶来,算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果然,时间不大,米开朗基罗从远处奔回来道:“主子,来了。”
“嗯,正好,”冷可情擦了擦手,从怀中抽出一块帕子来蒙在脸上,只露出一双眼睛来,额头上的肌肤也抹成了古铜色,根本看不出原来的肤色面貌。
一切收拾妥当,对同样蒙了面的米开朗基罗说道:“走吧,去瞧瞧。杀人去。”
“是。”米开朗基罗嘴角抽了抽低声说道。
两个人一前一后,在树间向前跳跃,果然看到小道上来了一顶轿子,那轿子极为普通,根本不是秋尚忠平时所坐的绿呢大轿,想必是这家伙想要掩人耳目,所以才换了普通的轿子。
冷可情在前面,看到那轿子之后,把腰间的钢刀抽出来,晃了个刀花便直奔着轿子而来,米开朗基罗紧随其后,两个人拦住了轿子的去路。
轿夫根本没有想到大白天的居然还会有人持刀拦路,都吓了一跳,急忙住了轿子,里面的人察觉,声音急促道:“为什么停下?”
“呔!”冷可情粗着嗓子一喊,“轿中之人,给我下来!”
轿子里静了静,似乎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片刻之后,才伸出一只手来掀起了轿帘,冷可情一看,里面的人果然就是穿了便装的秋尚忠,这家伙一脸的愁容,此刻是满眼的错愕和惊慌,显然被眼前的情景吓得不轻。
“你们……是什么人?”秋尚忠声音微拦道。
“你不用管我们是谁,”冷可情一声冷笑,把拦路抢劫的人形象学了十有八九。
秋尚忠怎么说也是朝廷大员,久经风浪,初起的惊慌过去之后,便冷静了许多,沉声说道:“你们可知道我是谁?我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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