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暗了下来,窗子上的树影也变得深浓,房间里的光线慢慢退去,天空中的暗色黑沉沉的压了下来。
法才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听到一点儿动静就冲到窗子前,伸出头去左看右看,但除了黑沉的夜色和天空中的星斗,连个人影都没有。
院子里种了不少的树木花草,只是此时法才的眼中只有焦急之色,并没有心情去欣赏美景,反而觉得这些树木花草的影子晃来晃去,像是一只只藏在暗处的鬼。
他在心中诵了一声佛号,缩回头去又坐在椅子上,他摸了摸肚子,中午便只喝了一些粥,现在饿得咕咕叫了,可是现在别说吃饭了,连个人都看不见了。
那个管家说去去就来,这都一个时辰了,连面都不露了,这院子中也不见一个丫环家丁,四处静悄悄的,连个人声儿都没有这,静得让他有些心慌。
这房间里连个灯光都没有,黑漆漆的,只有窗子里流泄进来的月光,此时不但觉得月色没有那么美,反而有些惨白,让人心中发凉。
法才觉得抓心挠肝的难受,手掌似乎也更痒了些,他搓了搓手,觉得那痒似乎更厉害了些,他吸了一口气,又在裤子上蹭了蹭。
冷可情站在不远处,透过后窗看着法才在房间里不安的走动,她微微翘了翘嘴唇,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笑意。
她慢慢迈步,带着维多利亚和米开朗基罗走进院子,维多利亚手中提了一盏灯笼,脚步轻移,像是一颗在云层中闪动的星。
那微弱的光,照亮了法才焦急的眼底,他站起身来,从窗子里望出去,揉了揉眼睛,确定这次不是自己眼花了,他快步走到门边,伸手拉开了房门。
院子里的主仆三人向着房门走来,维多利亚提了灯笼,轻轻往侧边一退,米开朗基罗站在冷可情身前侧,防守都是绝佳的位置。
维多利亚提灯笼的角度拿捏的很好,从冷可情的角度上看上去,法才的容貌神情都在灯光里清晰真切,而从他的角度上看过去,却只觉得亮眼,并不能看清冷可情的容貌。
法才见终于来了人,心中高兴,双掌合十道:“阿弥陀佛,施主,贫僧法才,前来为老夫人诵经祈福。”
他本来以为会听到对方说几句客气话,哪里知道对方居然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沉默着,晃着扇子,光影中法才觉得眼前这公子的目光有些冷,透过那些光亮,似乎像是光华冷烈的宝剑,剖开他的心,看到他胸中的真实想法。
法才吞了一口唾沫,清了清嗓子说道:“不知……老夫人在何处?明日清晨几时开始诵经?”
“诵经?”光影里的人终于开口,声音如冬日的冰珠落在青石砖上,清脆动听,却也如同冰珠一样冷,隐约中还有轻蔑的笑意,“法才,你心中无佛,诵出的经,又有何用?”
法才一愣,他听出对方语气中明显的鄙视,而且听这意思,似乎对他并不信任,关于诵经的事,也不以为然。
他一时间不知道如何作答。
迟愣的功夫觉得手掌又痒了起来,他伸手在裤子上蹭了蹭,正想着如何答话,光影一动,那人已经越过他,进入了房间。
维多利亚点燃了房间里烛火,黑暗的房间顿时亮了起来,法才回过身,走进了房间,可是对方却连请他入座的意思都没有,这意料之外的事情和气氛让他心中涌起深深的不安。
“敢问……”他犹豫着开口,“施主可是张大人?”
“张大人?”对方似乎诧异,语调微微一扬,“这里并没有什么张大人。”
“……”法才彻底的愣住,他张大了嘴,睁大了眼睛,“你……什么意思?那这里是哪儿?”
“法才,”对面的公子浅浅一笑,眼睛如宝石般璀璨,“你觉得……会是什么原因,值得本公子让人把你带到这里来呢?”
法才仔细的看了看,这才发现对面的公子有些眼熟,他飞快的想了想,惊讶道:“你……你是……”
“不错,”冷可情点了点头,“本公子的金叶子,你拿得可还顺手?”
法才讪讪的笑了笑,“施主见笑了,见笑了。”
“见笑倒是没有,只是见证了见财眼开这句话,果然有意思。”冷可情的目光若有似无的在他的手指上扫了扫。
法才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他的肚子里饿得要命,但是现在人家却丝毫没有给饭吃的意思,这里也不是什么张大人的府第,那也就是说根本没有什么老夫人了,那么,这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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