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害人现在在哪,事态性质严不严重?是出于什么想法才想出让人替你顶罪这一方法……”
“顾小姐,我这里是搜勤娱乐,请问刚才控诉的这件事情你事先知不知情。谢白曾经有对你坦诚过此事吗?”
“谢白,请你就此事……”
“顾小姐,顾小姐……”
楼月被强行挤在一堆记者中间,一句接一句的刺耳探询声萦绕在她耳边,她突然有一种耳膜都快要被穿透的感觉,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不同的人推搡,拥挤,拉拽。
甚至还有人穿着尖根高跟鞋直接就踩到她没穿鞋子的两只脚上,痛得她眉头狠皱,根本就没能忍住的轻吟了一声。
她只是尽量减小音量的低吟了一声,她没有流泪,这世界那么大,根本也没人会在乎她会不会痛,会不会流泪。
至于楼月认为的以前会永远和她在一起的谢白,此刻却黑着一幅俊脸替他心爱的娇妻挡在那堆拥挤不堪的记者面前,单手置前,替顾清妍做出了一个隔离和保护的姿态。
就像好多年前,楼月过马路的时候老是不喜欢看路,他就总会细心牵着她的手走在她左边,温柔而又无奈的说:“哎,我的月月以后要是总这么迷糊该怎么办才好,过个马路都这么让人不放心,是不是该在我们身上绑个绳子才好。”
他笑着逗她说:“嗯?右边楼月,左边谢白,找个绳子,把我们永远绑在一起好不好?”
好……
不好。
楼月强迫着自己不要再想起从前,她的心从她出狱的那一刻就好像被人扔进了一个巨大的冰窖,那里的一切都在羞辱着她,婚礼,记者,谢白,还有他老婆,全部都像一个个令人窒息的梦魇,它们无视她,折磨她。
满脸笑容的伸出一个个巨大而又血淋的鬼手笑意吟吟的撕扯着她所有的过往,让她剥皮见血,尸骨无存,只想尽快的逃离这个从来就没属于过她的地方。
她的双脚已经不知道被谁给踩得脚印不断,血印斑斑,她用力而又费力的推开一个又一个把她夹杂在中间的记者,就在快挤出人堆的时候,突然眼前仿佛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朝她砸了过来。
当楼月反应过来那是个摄影器材的时候,自己已经来不及躲避,只觉得额头一痛,眼前一片血色,视线顿时变得模糊不堪,致使她整个人都不能自控的跌倒在地。
“啊,好像砸到人了!”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阵惊呼。
“是砸到一个人了,让一下,让一下呀!”
好像有越来越多的人从人群中拥过来,伴随着吵闹和尖叫声,又有不断的人睬到了她的脚,碰到了她的头,她整个人都蜷缩在地,像是跌入了一个无尽的深渊,那里有毒蛇,有猛兽,和数不尽的空荡回音。
不知道是被痛到还是被吓到,楼月终于哭了,泪水像倾泻不住似的从眼睛里夺眶而出,却尽数滴落到别人的手背。
那是一双很好看的男人的手,修长有力,骨节分明,但却像是没有温度一样,带着刺骨的冰冷和寒意,又带着绝对的权威和强势,紧紧的握住她的手,把狼狈而又慌乱的她拉起,拉出无边而又深邃的黑暗里。
楼月本来就没什么力气,被这么一拉,整个人就像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跌撞到那个男人怀里,她眉头一皱,甚至都还没能看出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子,就已经被他不容置噱的按住后脑勺,紧紧的贴进了他的怀抱中。
她再也看不到外界那些杂乱不堪的场景,脑海鼻尖里全部都充斥了那个男人的气息,是很经典的古龙香水,还夹杂着点淡淡的烟草味。
楼月身子微颤,刚要抬起头说声谢谢,却又被他轻轻的按在怀里,那个男人的声音在她头顶悠悠响起。“楼小姐,你这场戏演得很好,《囚》的女主角色,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