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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文堂及江蓉面色凝重地坐在客厅里,沈江桥与杨梦萌的孩子在围栏里玩耍。
殷雅霓进屋后,将龙凤胎头上戴着的帽子摘了下来,并喊了一声“爸、妈”。
江蓉见是孙子们来了,也顾不上摆脸色,从沙发上站起了身,接过杨梦萌手里的超宝。
“超宝呀,我是奶奶呀~你今天过来了呀?哎呦,怎么才几天没见,你又胖了呀?瞧你这小肉颊子,都快赶上哥哥了呀,你说你厉不厉害呀?”
江蓉伸出手逗弄了一下超宝的肉丸子脸颊,一反刚才的愁云惨淡,脸上瞬间挂满笑容。
沈文堂此时也站起了身想接过育儿嫂手上的能宝,育儿嫂不敢擅自递给他,便支吾着看向殷雅霓,“太太?”
殷雅霓侧过头看了一眼,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眼里似乎又带着一丝妥协,“没事,把能宝给老爷。”
育儿嫂小心翼翼地将穿着粉色衣裳的能宝递给了沈文堂后,便退到了殷雅霓身后侧。
沈文堂像抱着稀世珍宝似的把能宝抱在怀里,大气不敢喘一声,话也不敢说半句,生怕自己的大嗓门吓坏了能宝。
能宝原本缩在斗篷里的小手儿,不安分地拿了出来,往放大在自己面前的沈文堂鼻子上一戳,咿咿呀呀地喊了起来。
沈文堂原本就希望有个女儿,可惜自己一连生了两个儿子,而大儿子生大孙子的那天,他在家里都差点气晕了。
轮到殷雅霓生孩子的时候,他老早就派了线人过去医院打点,甚至还亮出了书记先生的身份,告诫主刀医生,“这可是书记先生的二曾孙,如果有个什么闪失,要你们医院关大门!”
超宝先出来的时候,主刀医生立马派护士通知了线人。
当沈文堂在电话听闻二孙子又是男娃时,差点哭晕在厕所。
五分钟后,他刚从厕所爬起来,线人又来通了报能宝出生了。
他一听是个女娃,开心得在原地跳了起来,大叫着,“我老沈家历经五代,终于有女娃娃啦!”
能宝咿咿呀呀个不停,将沈文堂的心思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看着怀里这个白胖的漂亮女娃娃,顿感百感交集,几个月前还黑不溜秋的小人儿呢,这会儿就这么漂亮了。
看来要把那线人换掉,一点都不会拍照,他的孙女儿可明明那么漂亮的,每次都给拍得黄不拉几。
逗过怀里的小人儿,沈文堂看了一眼殷雅霓,语气瞬间转冷,“今天太阳打哪边出来了?肯抱两个孩子回来看我们?不怕我们抢了么?”
殷雅霓垂着眼,“我想知道超宝和能宝的爸爸在那里。”
沈文堂还未开口,江蓉便抢了先,“孩子啊,我早说你们俩是真不适合在一起!你们到底是八字相克还是怎么回事?一在一起就这个伤那个痛的,四年前的事情已经很严重了,早让你们分开不分开,去年又让阿岚中了枪!我们隐瞒他的去向,也是不想你们一错再错。可你们倒好,继续纠缠在一起,不信命是吧?不信命就会没命啊!我可怜的小儿子,现在还生死未卜地躺在病床上,你说我怎么敢告诉你他在哪里?”
江蓉这次干脆直接将话挑明了,殷雅霓却不急也不怒。
龙凤胎还在她肚子里那会儿,她哭也哭过、跪也跪过,沈家人丝毫不心软,一点都不愿意透露沈流岚的行踪。
比起她怀着龙凤胎奔波在美国到处寻找沈流岚的那些时日相比,今天的小小谈判又算得了什么?
今日她带着龙凤胎过来,便是来做一场交易的。
她喉咙还卡着一口委屈和担忧,好似随时一个情绪牵动,便能让她的眼泪再次决堤。
似乎是用力地平过自己的情绪,她缓了缓之后才说道,“爸妈,我今天之所以带着超宝和能宝过来,便是想跟你们做一个交易的。你们都知道婚姻法里对抚养权的规定,如果你们不让我知道超宝爸爸的行踪,那么满两年,他便是法律意义上的失踪人,我可以全权处理他留下来的所有财产及子女抚养权问题。两年后,我会低价贱卖他留下的所有资产,然后将超宝能宝带回南城,委托他人抚养,然后我全身心寻找他们的爸爸。”
江蓉听了殷雅霓这一席话,原本抱着能宝的手臂骤然收紧,身子下意识地向里侧了侧。
殷雅霓略通行为心理学,她知道自己这番话一出,江蓉此时的身体动作,必然做好了和她抢孩子的准备。
她看着江蓉像护犊子似的将超宝抱在怀里,继续说道,“你们别想着到时候可以将孩子抢回来,我既然做好了不让你们见到孩子的准备,便有我的办法,无论是移民,还是改名换姓,甚至过给无法生育的夫妻抚养。孩子长得很快的,藏个三两年,你们即使路上面对面走过了,也不一定认得出来。人一急,真的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原本站在殷雅霓身旁的沈文堂,听她这么一说,瞬间抱着能宝挪到了江蓉身旁。
两个超半百老人,此时正横眉冷目地看着一身傲骨的殷雅霓。
殷雅霓却也不急不慢,继续说道,“当然,这只是办法之一。如果爸妈愿意将孩子爸爸的行踪告诉我,那我便将超宝和能宝留在沈府,由你们二老照顾。而我,则全心去照顾孩子的爸爸。等孩子爸爸平安回来后,事情该怎么处理,我们再坐下来一起商讨。不知爸妈意下如何?”